郁小年听了,只觉莫名其妙:她怎么没把他放心上了?他一回来,她好吃好喝伺候着。他说要打仗,不能娶自己,也不缠着、烦着。他还要她怎样?
江崇煜见她一脸懵,显然不懂他的心情,心里一阵烦闷,猛地推开门,就抬脚进去了。
郁小年去了厨房,盛了饭菜,摆到了桌子上。
两人相对而坐。
热腾腾的兔子肉散发着香气,也掩盖了刚才的不愉快。
郁小年挑了几块好肉,夹到江崇煜碗里:“煜哥哥,快别摆着脸了,吃肉吃肉,多吃些。”
江崇煜看着碗里郁小年夹过来的兔肉,还有对面美丽的人,心里总算舒适了些。
这种平凡生活的烟火气息萦绕心头,竟有久违的、家的感觉。
这么想着,他的脸色慢慢舒展开来。
郁小年仍给他夹菜,没一会,就给他碗里夹出了个小山。
江崇煜见了,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煜哥哥,你终于笑了。”
郁小年看他笑了,也跟着笑了。
她笑起来,眉眼莹亮,还直盯盯看着你,仿佛要看到你心里去。
江崇煜心里一慌,赶忙移开了眼。
他对郁小年的美没有抵抗力。
郁小年不知他所想,见他心情不错,就闲聊了:“煜哥哥觉得南州哥怎么样?”
江崇煜一听那名字,笑容就僵住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个南州。她离了南州,就不会说话了吗?就跟他没话说了吗?
郁小年沉浸美食,没注意他脸上僵硬的表情。
她咬下一大口兔肉,津津有味嚼着,等了一会,没见他说话,继续说:“煜哥哥,你跟南州哥相处时间少,所以才有隔阂,你明天没事的话,要不跟南州哥进山学打猎吧?”
男人间一起打猎,互帮互助,你来我往,就有了交情。
有交情,应该也就好说话了。
江崇煜轻易看穿郁小年的心,顿时觉得兔肉不香了。
他咽下嘴里的肉,压着怒气,低声道:“你就那么着急嫁给他吗?”
“也不是啦。”
郁小年羞涩一笑,善解人意道:“你不是说要上战场吗?我怕你走了,没人替我做主,就想趁着你在,咱先提亲,把他订下,以后即便你走了,也能走得安心。”
后面这句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
江崇煜被气笑了:“呵,我走了?还走的安心?什么叫我走的安心?”
她是想自己死在战场上吗?
这个毒/妇!
“额……煜哥哥……你误会了……”
郁小年后知后觉自己言语失当,忙解释:“我意思是……你不是要去上战场吗?我不想你在战场上还挂念着我,多危险呐。我想你能安心打仗嘛。”
江崇煜不领情,冷哼:“听你这么说,我还要谢你为我考虑了。”
郁小年没听出反话,嘿嘿笑着:“应该的。应该的。”
江崇煜:“……”
应该个屁!
他心里愤怒,面上还得强忍——他知道这个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怪不得旁人。
“我吃饱了。”
他筷子“啪”得一放,哪里是吃饱了,分明是气饱了!
郁小年被吓一跳,看他往房间走,想挽留,却没张开口。
煜哥哥现在脾气太大,喜怒不定的,她还是远着点吧。
天黑得很沉了。
郁小年吃好饭,收拾了碗筷,又去洗漱了。
江崇煜趁这时间,弄了帘子,把两张床隔了开来。
他睡那张大床,小床给了郁小年。
当郁小年进来,他一句话不说,拿了换洗的寝衣,就走了出去。
还是在院子里舀水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