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突然就没了。
江崇煜听着她爱的宣言,熟悉的愤怒又开始袭击他的大脑。
他握紧双拳,保持理智:“小年,我便不会娶你,也是你的长兄,须知长兄为父。”
他摆出了大家长的架子。
整个人面色紧绷,眼神冷肃,威严的很。
郁小年到底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弱女子,还是有些怵的,便说:“那就请煜哥尽好长兄的责任。”
江崇煜:“……”
当长兄并不是他所求。
他也听不得她喊他煜哥,而不是煜哥哥。
哪怕只有一字之差。
煜哥哥总透着少女的亲昵与依恋。
他喜欢她的亲昵与依恋。
“小年——”
江崇煜不想跟郁小年来硬的,那会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还是把她推向南州。
意识到这一点,他缓和脸色,再次认错:“是煜哥哥错了。小年,你别跟煜哥哥生气。煜哥哥真的担心你。我打拳回来,没见你,就怕你出什么事。母亲走了,煜哥哥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他说这个,打起亲情牌,郁小年就有点抵抗不住了。
她跟江母相依为命多年,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便是看在江母的面子上,也不想跟她唯一的儿子把关系闹僵了。
尤其他们也有些儿时的情意。
他是她的煜哥哥,是家里的支柱。
他说长兄为父也有些道理。
她跟南州的事,更是需要他的同意。
郁小年思来想去,明白了利害关系,便也缓和了态度:“煜哥哥,你肩膀还疼吗?怎么受伤了?”
她表达了关心,给了他台阶下。
江崇煜就坡下驴,还玩起了苦肉计:“我来寻你,路上遇到了野猪,你瞧,在那儿!”
他伸手一指,路边的黑色野猪死透了,吸引了很多蚊虫。
郁小年跑过去,看一眼个头,惊道:“哇,好大的野猪!南州哥都没打过这么大的野猪!煜哥哥,你真厉害!”
她是真心实意的夸人。
现在看到这头野猪,就是看着哗啦啦的银钱,怎么能不高兴呢?
她见钱心喜,果断将刚刚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煜哥哥,我们带它回家吧。天气热,不能搁太久,得快点把它卖出去。”
她说的时候,看一眼他的肩头:“你行吗?要不要我回去叫几个人来?”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江崇煜二话不说,就把野猪扛了起来。
估摸着三四百斤重。
他肩膀受力,伤口绽开,鲜血又汩汩流了出来。
他穿着灰色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郁小年看的触目惊心,这下是真关心了:“煜哥哥,你不要逞强,伤口都流血了。”
“没事。”
江崇煜趁机卖惨:“我在战场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好几次都以为挺不过来了。可一想到你跟娘在家等着我,我就知道,我不能死。小年,从军多年,你就是煜哥哥活下去的动力。”
他把话说的煽情极了。
郁小年听得眼睛都红了:“那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娘可想你了。我……我……”
她也想他的。
每个夜晚,躺在娘亲怀里,都要听她说他的事。
尤其她病危的那段时间。
“小年啊,娘要是不成了,你一定要等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