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们的关系说来复杂,萩原和松田是我前任的好朋友,从同一个警校毕业的,毕业后我前任当了公安,他们俩则进入了爆裂物处理小组,简称爆处组,也就是常说的拆弹小队。

这是一项极其危险的工作,不像我写程序,出了bug可以修改调试,他们没有出错的机会,一旦失误必然丢掉性命,能留个全尸都算好的,更多情况是被炸成无数块碎肉,危险程度堪比咒术师。

说起来,我的术式倒是很适合做这项工作,尤其是对于有倒计时的炸弹。电视上经常能看见那种主角在炸弹倒计时几秒选择剪红线还是剪蓝线的桥段,而我停住时间的能力,在这种生死时速的险境下毫无疑问是个作弊神器。

我就曾经用这项能力救过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萩原那回纯属巧合,某个不长眼的炸弹犯竟然把炸弹安装到了我住的那栋楼里,那我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公寓被炸掉,我还剩十几年的房贷没还呢。被派来拆弹的萩原研二坐在炸弹边上,嫌热没穿防护服,正抽着烟等同事把大楼居民疏散到安全地带。他一抬头看见我,手中的烟差点没拿稳,刚要找人带我离开,原本暂停了的炸弹忽然开始倒计时,距离爆炸只剩五秒。这时候逃命其实已经没用了,最多让尸体完整一点,不过人类本能如此,纷纷狂奔逃跑,唯独萩原研二是个傻的,竟然自己抱起炸弹往反方向跑,大概想给同伴争取一点细微的生存可能。我当即用「芥子须弥」冻结时间,抢过他怀里的炸弹,飞起一脚踹向天空,请米花市民看了一场烟花表演。

时间恢复正常流动,萩原研二维持着抱炸弹奔跑的姿势,傻乎乎地看着我,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次之后,他成为了少数知晓我能力的普通人。

至于松田阵平,还是同一个犯人,相似的配方相似的味道,这回炸弹安装在了游乐园的摩天轮上,炸弹不能提前拆除,因为只有炸弹进入倒计时三秒才会提示下一颗炸弹所在的位置。再牛逼的拆弹专家,也不可能在三秒内拆除一颗炸弹,更何况犯人特意计算过时间,爆炸的时候小包厢正好转到摩天轮的最高点,距离地面一百多米,完全不给活路。

这摩天轮,谁上谁死。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为争谁去上摩天轮打了起来,松田的格斗技巧更胜一筹,推开好友自己跳上了包厢。萩原研二情急之下,打电话向我求助。我麻溜的赶到现场,停住时间把松田阵平从包厢里扔了出去。对普通人来说的死局,对我来说解决得轻而易举,我不仅在爆炸前最后一秒得知下一颗炸弹安装在米花中心医院,还请广大市民又看了场烟花表演。

自那之后,我成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个人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种情况一般建议以身相许,当然对我以身相许是不行的,于是我提出让他们当我的工具人。每当我需要警视厅的人脉就找他们,上到调取资料库,下到□□不排队,随叫随到,非常好用。

工具人一号:“今天的可可酱也很漂亮,但最近要注意休息哦。”

工具人二号:“你是画的烟熏妆还是熬夜熬出的黑眼圈啊?”

……

选择性无视了两人的话,我看着他们身上深蓝色的警服,皱眉道:“不是说不要穿警服来吗?”

萩原研二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临时接到工作,我们刚从拆弹现场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

东京这治安也是绝了,凶杀案一天两起,高楼建筑必有炸弹,快赶得上隔壁哥谭的犯罪率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我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水,往他们身上喷了喷。

松田阵平被浓郁的玫瑰香味呛得直咳嗽,多亏鼻梁够高,卡着墨镜没掉,“至于么,我们俩也没臭到这份上吧。”

“不是你们臭,是阿银可以闻到警视厅的人身上的味道。”

“说真的,我觉得他的鼻子比警犬还灵敏。”

“别拿我先生跟狗比。”

阿银奇怪的小毛病我自己吐槽可以,别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