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缠绕束缚的感觉是这样的清晰,莺时下意识就像退开去看,却被男人紧紧按住根本动不了。
祂贪婪的噙住莺时的唇,就刚刚学到的糟糕的技巧掠夺更多。
莺时绞尽脑汁的折腾了一会儿总算艰难的抽身,稍稍避开唇,抽空问,“这是什么?”
出口的声音带喘,莺时急急的喘息几声,才发现自己的气息已经乱了。
她想去看,但对方拥抱的太紧,大手按住后脑,正急切的靠近她。
话音未落,呼吸又被夺去。
唇瓣辗转厮磨,向来沉默而安静的男人忽然展现出了强势,肆意掠夺着她口中的一切。
黑色藤蔓缠住莺时的腰肢,一点一点的扭动挪移,竭力的靠近。
近一点,再近一点。
藏在暗中的藤蔓悄然朝向女孩儿所在的方向,卷曲几下,茎干上的大口开合,利齿闪烁着寒光,发出无声的叹息。
真想把她吃掉,那样就可以永不分离了。
莺时感觉自己的唇都有些麻了。
“不,不行了,下次。”她竭力的避开,小声抽着气,冰凉的空气划过唇瓣进入口腔,才觉唇瓣不止麻,还很烫。
祂不舍,还想继续,可莺时拒绝的十分坚定,左右避开。
低下头,看着莺时沁着水光的眼睛和红润的脸颊,扭曲成身体的藤蔓不知道为何又抽动了一下,祂悄然收起藤蔓,才慢慢的退开。
“下次?”祂抱着莺时的手不放,低声问,“什么时候?”
这幅期待又带着些许急切的样子,莺时忍不住的就被逗笑了。
“明天好不好?”她轻声说。
“好。”明天很快的,祂立即应下,可等话出口却又有了点后悔。
明天似乎也很慢?
还是现在——
感觉到他目光细微的变化,莺时及时抬手捂住他的唇。
“不可以,我嘴唇都木了,再亲说不定就要破了。”她轻声抱怨,不自觉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不会破,祂会治好。
“你还没告诉我,刚才缠着我的是什么呢?”莺时试图转移话题。
“藤蔓。”祂有问必答,可眼神依旧直勾勾的看着莺时,表达着自己的意图。
莺时强行忽视,惊讶说,“藤蔓?你是木系异能者?”
祂没做声,低头靠近莺时。
“真的不行!”莺时立即嗔道。
但一直很听话的男人这次却不为所动,硬是抓住她继续勾勾缠缠。
莺时顿时无奈。
腿有点软……
好久了……
她靠进了男人的怀里。
气息变得缓慢绵长,莺时半闭上眼,陷入昏昏欲睡的沉醉感,等到对方终于退去,她甚至没能回过神,睁眼茫然的看去。
祂眸子一深,就想再低下头。
莺时一个激灵瞬间回神,靠进他怀里转过头,绝不给他再亲下去的机会。
“真的不能再亲了。”她闷闷的说。
看着她受惊的样子,祂眼中划过笑意,轻轻按了按她的背心,没再继续。
两人安静的相拥。
外面传来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吹进来的冷风带着潮气。
莺时看过去才发现,雨已经下来了。
她挑选的这间屋子不错,大部分的风雨都被窗户前的枝叶挡住,雨根本吹不进屋里,只有些风穿过枝叶吹了进来。
莺时忍不住走过去窗前,安静的看着这座笼罩在雨中的城市废墟。
这座楼很高,低头看去的时候一切都变的渺小,根本看不清楚。
抬眼看着别的大楼,入目则是一个个空空如也的窗户,黑夜里犹如一个个看不到底的洞穴,没人知道里面都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一只黑色的大鸟从远处飞来,发出尖利的鸣叫,钻进了窗户中。
鸟叫声忽然成群响起,尖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震得莺时脑袋一懵,忍不住晃了晃,她稳住自己,就看见黑洞洞的窗户中浮现一一双双血红色的光芒。
是,是那些鸟形异兽的眼睛,莺时忽然明悟。
难怪那栋大楼上面没有生长着异植,原来是被这些异兽占领了,化作了它们的巢穴。
雨声忽然又重了些。
莺时直直的看着那个大楼,眼见着一双双暗红色的光芒暗下,猜测应该是那些鸟开始休息,忽然忍不住笑了笑。
好像有点讽刺。
人类建造的大楼,到现在被动物占领,而原本的主人,却在废墟中挣扎求生。
这个世界啊……
命运的莫测在这里完美的体现。
莺时想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安静跟在身边的男人,神情柔和下来。
所以,才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刻啊。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面对什么,她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
及时行乐。
“该睡觉了。”莺时说,从储物装备里拿出了之前准备的帐篷铺好,进去躺好。
祂照样跟上。
躺在柔软的被窝里,莺时转头看着身边一直看着她的人,动了动钻进了他的怀中。
“前辈,晚安。”她说。
莺时想亲亲他,但又怕亲起来又跟刚才似的没完没了,就制止了这个念头,只是看着他笑眯眯的说。
“晚安。”祂回答。
外面风雨声不断,偶尔有钻进屋里的,都被帐篷挡住。
莺时安静依偎在男人的怀中,说实话这个怀抱一点也不舒服,又冷又硬,可因为他的主人,似乎也变得美妙起来。
她睡着了。
簌簌簌
黑色的藤蔓蔓延出来,在被子里缠住了莺时,剩余的从被子边角溢出,很快就铺满了整个帐篷。
莺时睡梦中动了动,藤蔓适时的松了松,却依旧紧紧的贴着她。
一夜好梦,莺时睡醒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
昨天被缠住的感觉还在心头,她忽然想起这段时间那个模糊的梦,梦中就是那种感觉,像是有东西缠着她。
现在看来。
不一定是梦。
像是藤蔓一样的东西,前辈应该是木系异能,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怕她跑了?
莺时失笑,这怎么可能,前辈那么强,根本不会有这个担忧。
“亲。”祂看着莺时坐起,也跟着起身,但登了一会儿后,却发现她一直在出神,根本没注意祂,只好开口提醒。
什么?莺时有些茫然的看向他,忽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
对上那双越发有身材的眼睛,她不由好笑,至于这么急吗?
“早安啊前辈。”莺时笑眯眯的说。
“早安。”
莺时俯身过去,吻住了他顺势把人按倒,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外面的雨声还在继续,相比昨天似乎又冷了些,哗啦啦的雨声中,冷风吹动了帐篷。
迷彩色的帐篷鼓胀动着,外面的天很暗,帐篷里更暗,莺时吻着他,睁眼对上那双墨绿色的眼眸。
气息交缠,眼神勾连。
莺时忽然懂了缠绵二字的意思。
不怪那么多人为了感情要生要死。
她不解只是不懂,而现在,莺时似乎有些懂了。
绵长的一个吻后,莺时爬起身吃了点东西,看了会儿外面的雨势。
大雨哗啦啦的,雨幕接天连地,昨天还能隐约看见对面的高楼,现在却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黑影。水腥气越发的重,甚至带着些许臭。
莺时面色凝重后退几步,放弃了多观察一会儿的念头,她直觉这雨水有毒。
她干脆的转身进了帐篷,决定在雨不停之前都不出去了。
废土之上,没有人会在雨天停留在外面,莺时此刻对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