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心里想着,她对着有些出神的庄修远笑了笑。
庄修远怔了一下,看着面色红润的莺时,脑中浮现的却是她早上下来时的模样。
眼含春水,唇色娇艳。
而且不是今天,这些天一直如此。
他一直在想那个人是谁,但是一无所获,但是现在回头去想。
那……
是人吗?
庄修远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个盘在莺时肩上的黑蛇。
传闻,仙家可以化人,那它呢?
隐约感知到了他的想法,黑色的长蛇恍惚间化作一个长身玉立的人身,祂抬起手臂,将莺时揽在自己怀中。
是亲密无间的距离。
这一幕烙印在庄修远的眼底,再一转眼,他看去的时候,入目只有莺时。
没有她肩上的黑蛇,也没有一身黑色古装的男人。
仿佛,刚才的种种只是他的错觉。
但庄修远知道不是。
初二下午,莺时就启程回了东北。
老头老太太舍不得,但莺时要赶着回去给长辈上香,这是正经时,不能耽搁,只得依依不舍的送走她。
火车走了十来个小时,终于抵达。
莺时下车时天亮没多一会儿,宋建军昨天就在电话里约好了,会在外面等她。
这次回来,莺时带的东西很多,整整两大口袋。
灰扑扑的大口袋被塞得鼓鼓囊囊,又沉又累赘,她看着皱了皱眉,深刻的觉得,是该男朋友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伯崇,你来拿。”她说。
祂浮现,懒洋洋的趴在莺时的肩上,扫了眼也不觉得困难,轻轻松松就抬了起来。
“别被人看见。”莺时连忙提醒。
“嗯。”祂应了一声,顺手一个小法术。
“伯崇,有你真好。”莺时笑眯眯的对他说,终于感受到了有男朋友的好处。顺势上前,高高兴兴的在祂脸颊上亲了一口。
祂眼睛微挑,愉悦划过,说,“再来一下。”
莺时毫不吝啬的又亲了一下。
祂顿时就满意了,但是还想再亲。
“快走了,回去再说。”莺时好笑,亲完拉着他的手往站外走。
眼看着这个站点下去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再不走,就该慢了。
反手拉住她的手,祂随手扯着大包跟上。
火车上,乘务员远远看见莺时忙要提醒,对于这个长得漂亮,还拿着大包上来的小姑娘很有印象,可仔细一看,根本没找到那个记忆深刻的大包袱。
嗯?有人帮忙拿走吗?她短暂的疑惑了一下,没有多想。
出了火车站,莺时随意一扫就看到了自家站在车边抽烟的大哥,忙打了个招呼。
宋建军赶忙大步过来,眼神转了一圈有些疑惑的问,“你行礼呢?是不是落火车里了?我们快去拿。”
他有些着急,现在还赶得及,一会儿火车启动就晚了。
莺时忙说,“大哥,不用,我拿了。”
“那东西呢?”宋建军左右都没找到。
莺时眨了眨眼,说,“回去你就能看见了,快走快走,冷死了。”
宋建军眉毛一跳,心里嘀咕起来。
别自家妹子为了这点小事指使起了大仙吧?
“好了,放下吧。”上了车,莺时动了动被拉住的手,小声说。
宋建军刚想问她说什么,就感觉车子一沉,脸顿时木了。
没跑儿,他家妹子真的胆大包天让仙家给她拿行李了。
忍不住在回身瞪了眼莺时,顾忌着仙家在,宋建军说,“你呀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莺时朝他笑,要是以前,她肯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麻烦伯崇。
可现在两个人关系不同了啊。
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嘛。
“哥你哪儿来的车?”莺时转开话题。
“找人借的。”宋建军打着方向盘回家。
“这车咱们现在也买得起了,要不我买一个你平时用。”莺时说,她手里还攥着卖参的钱呢。
宋建军下意识有些心动,还是摇了摇头。
“我整天上班,骑自行车最方便,买车干什么。再说,你那钱还要留着上学,以后结婚花销,哪儿能这么霍霍。”
“看大哥你说的,好像我以后就不挣钱了似的。”莺时好笑的说。
宋建军顿时就想到了莺时那一身本事,但还是摇了摇头,认真的说,“这种事,奶之前说过了,不能多干,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我和他们不一样。”莺时笑着说。
“怎么会不一样,我看,都一样。”宋建军哼了一声,觉得自家妹妹这是飘了。
莺时决定停止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咱们下午几点往回走?”她转而问。
宋家老家离市里距离不近,坐车得两三个小时,初二莺时的嫂子得回娘家,她们往年在嫂子回来后,下午往回走,赶着天黑到老家。
“你嫂子说了,吃完饭就回来,两三点就能走。”宋建军说。
陈茵家就在市里,她爸是派出所的前辈,前两年宋建军调到这里,就被自家岳父给看中了,这么一介绍,他也看中了人家闺女,就结了亲。
陈家对宋建军那叫一个满意,虽然家里没长辈了,但是闺女事少啊,下面有一个妹妹,可人家出息啊,年年都是年级第一,性格又好。
而且离家不远,有什么事自家也能照顾。
莺时对陈家人也不陌生,来来回回经常能看见,见面了还要叫一声伯伯婶娘。
“不着急,初二回娘家是大喜事,你跟嫂子说让她玩高兴点,时间什么的再说。”莺时忙说。
“你嫂子你还不知道,她比咱俩着急。”宋建军说着笑。
莺时就也笑了,她们兄妹俩胆子大,但陈茵却要细心妥帖,最是不放心走夜路的。
说说笑笑的到了家,陈茵已经做好了饭。
莺时匆匆吃了顿,就回屋躺着去了,火车虽然买的是卧铺,但哪儿有家里的床舒服。
一觉睡到午饭时间,莺时打着呵欠起身,就被黑蛇揽进了怀中。
两人交换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
莺时懒洋洋的在他怀里又趴了一会儿就起了床。
祂靠在床上看着,有些不满的甩了甩尾巴。
太熟了就是这点不好,在莺时答应他之后,就迅速摆脱了别扭无措,再也没有之前的羞涩慌乱,淡定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