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林云清注视着莺时,微笑叮嘱。
莺时茫然了一下,过得高兴?
她这十几年的光阴分为两段,一段是父亲在时,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整日自由自在,快快活活,一段是父亲去后,家业落入二叔手中,母女两人境遇一落千丈,她开始变得小心谨慎。
当安安生生活着都已经很不容易的时候,没人会在想该怎么开心。
“娘,我知道了。”思绪从回忆中抽出,莺时微笑着说。
“好孩子。”林云清抱了抱她。
两人大致说完下了楼,吃完一顿午饭后莺时又和她聊了一会儿。
“莺时,走了。”祂有些着急的催促。
莺时瞪他一眼,到底和自家娘亲告了辞。
左右两家住在隔壁,想回来很容易——
前提是她没有被男人按在屋里不让出门。
房子大门被紧紧关上,偌大的洋房,好像只剩下两个人。
这里成了祂的爱巢,可以对着自己的新娘为所欲为。
“这次不用出门了。”祂高兴的说。
楼梯上的地毯带着片片湿痕,滴滴答答蔓延,男人将女孩儿扣在怀中,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最后按在墙上。
沙发上,梳妆台上,书桌上,洗漱台上,地毯上,凌乱的床上。
窗外亮了又暗,入目有时是顶着狼耳的男人,有时是神骏的黑狼,莺时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山洞。
恍恍惚惚不知道过了多久,莺时受不了了,她勉强稳住乱七八糟的气息,伸手扯住那条晃来晃去难掩兴奋的大黑尾巴一拽。
“嗷,疼,莺时”祂说,动作一顿,有点委屈的喊,不解莺时为什么要拽祂。
“你给我适可而止。”莺时有气无力的说,她感觉都好些天了,这黑狼还没完没了了。
难怪会有色狼一词。
“才十天。”祂理直气壮的说。
莺时顿时心中一堵,十天了,还才?
“打住。”她说,想要起身。
“那最后一次。”祂把莺时抱进怀里,小声哼哼,“我好难受。”
默默感受了一下,莺时没再说话。
又是一天,莺时终于成功脱身,感受着鼓鼓的肚子,脸颊滚烫。
这只狼——
下楼后发现原本弄得乱七八糟的房子已经恢复了整洁,莺时心中狂跳,一时间简直不想见人。
这不是谁都知道他们之前干什么了吗。
榴花和百灵两个丫鬟终于见到了自家小姐,立即高兴的叫了一声小姐。
祂扫了一眼,不满的纠正,“该叫夫人。”
两个丫鬟被他看的有些怕,忙改口又叫了一声夫人。
莺时看着热闹的客厅和身边的男人,才后知后觉的体会到,她真的结婚了,嫁到了别人家。
成了别人,额,别狼的妻子。
厨房里正在忙活,饭菜的香味浮动。
莺时坐在沙发上等待,祂直接就靠着自家夫人笑着看着她。
这人总是这么看她,不嫌烦吗?
“夫人,这是账簿。”
短短的时间内,霍二和霍七六个人,都抱来了一沓册子放在莺时面前。
“这是?”莺时不解的问,心中有个猜测,但是不可置信。
霍二和霍七生的各有千秋,都很养眼,性子也完全不同,闻言霍二笑着解释起来,说,“家主说过,这些事以后都由您做主,我们为您打下手。我负责的是药品厂……”
他详细的和莺时说起了所谓的药品厂。
莺时很快了解了大概,忍不住看了眼正在玩她的手的男人。
他之前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真把这些事都交给她?
“等等。”莺时打断,说,“我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你们以前怎么做,以后还怎么做就好。像交给我这样的事就不用说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担待不起。”
看着眼前的人,她忍不住想,男人是黑狼妖,那他们呢?也是妖吗?
霍二看了眼自家懒洋洋整个人都赖在夫人身上的主人笑了笑,他是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说话也慢条斯理,几句话就说的莺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夫人,家主选择了您,那您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家主夫人,我们会尊敬您如同尊敬家主一般,请您相信我们,也相信家主对您的在意。”霍二笑着说。
祂给了霍二一个眼神,不错,会说话。
莺时正巧在看他,也就看到了这个眼神,心中顿时复杂。
她现在可以确定,这个男人的的确确不是表面的那样,她完全是被这人的外相给唬住了,至于内里……
多多少少,似乎是有些傻的。
“毕竟,敢不尊重您,我们怕是会被家主给弄死。”霍二临了了幽默一句。
莺时有点承受不来这个幽默,但身边男人懒洋洋来了一句,“你们知道就好。”
“我还以为,需要杀鸡儆猴一次呢。”祂来回看了眼霍大到霍七。
七个人脸上微笑,身上却颤了颤。
废话,他们又不傻,怎么会给这个大魔王下手的机会。别看他在夫人面前傻乎乎跟个傻狗似的,可妖界没人能忘记他是如何坐上这个妖皇之位的。
得了,这几个人肯定不是人,身边的黑狼妖也不不简单。
莺时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霍二强笑了一笑,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态度,讲完自己负责的地方之后,就把地方让给了霍三。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等到天黑的时候霍七恰好说完,莺时终于把他们负责的地方了解了七七八八。
之前在文件上看的是大概,而这些人说的则是填充的细节,比如材料来源,出货方向,和各家的关系等等等等。
等七个人说完,霍大才出现,托盘上装了一堆帖子给莺时看。
“夫人,这是邀请您出门赴约,或者是要上门拜访的。”
莺时看了眼,起码几十份。
“你觉得里面最适合去的是哪些?”她大致翻看了一下,但是她对海城的事情不太熟悉,索性直接去问霍大。
“夫人您的适合指的是?”霍大周到的问。
“能更快让我了解海城的情况,”莺时说,又补充了一句,“要清净的,乱七八糟那种就不必了。”
如今西式之风盛行,新旧交替之中,免不了要生些乱象。
莺时从自家娘亲口中听到过,也在报纸上看到过,她不喜。
霍大明显是心中有数的,立即挑拣出几份出来。
“这一份是宜兰女士的帖子,这一份是宋家递来的,宜兰女士出自书香世家,丈夫是海城大学的校长,她自己则负责文学这个科目,宋家家主是副市长,家主八面玲珑。”
一个是文坛清流,一个是政客云集。
莺时短暂的迟疑了一下,准备选择宜兰女士,她对这位经常能在报刊上看到的女士很有好感,她支持女性走出家门,自立自强。
虽然这在当下并不受大多数人的认可,但莺时很愿意出一份力。
“夫人,我有个建议。”霍大微笑开口。
“嗯?”莺时看过去。
“不如咱们家办一个宴会?”霍大认真建议,笑着说,“如今我们霍家有了女主人,合该大办一场,邀请各界人士前来赴宴才是。”
莺时微怔,她倒是没想过这一点。
的确,她已经成婚,这婚后作为霍夫人的第一个宴会,的确更应该自家举报。而且,文坛和政坛两家,不管去哪家似乎都隐约表现了我的立场。
“是我想的不周到了。”莺时想到之后立即说。
“那就在我们家举办吧,这些琐事就劳烦你了。”
“夫人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霍大恭敬的说。
又商量了一些琐事,期间莺时看了好几次男人,每次都能对上他一双晶亮的笑眼,但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毫不在意。
这人似乎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交给她做主。
莺时心里顿时有些复杂。
到底是什么心情,她分不清,可大概还是有些高兴的。
等到众人离开,莺时扶了扶额头。
头晕。
过往十几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一天。
祂毛手毛脚,看着自家夫人心猿意马。
莺时看着他,伸手拍了他不老实的手一下,注意着他的反应。
祂的手立即安分下来,只是看着莺时有点不高兴,说,“莺时你打我干嘛。”
很好,没有生气。
“我头疼,你帮我按按。”随便找了个借口,莺时说。
祂顿时有些迟疑,祂不会啊。
“怎么,不行吗?”莺时微微皱眉,刻意带着失望说。
“行。”祂立即说,看见莺时这个样子精神一震。
夫人需要祂,太好了,祂抬起手按着莺时的额头,控制着力气,小心翼翼的按揉。
莺时心中有点惊讶,她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同意了。
她若有所思。
晚上睡觉,莺时想了想说,“明天我想出去转转,一会儿你不许过分。”
祂有些失望,可抱着自家夫人还是应了一声。
“真想带你回山里去。”祂嘟囔,到时候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顾忌这,不用顾忌那了。
“我不想。”莺时断然拒绝。
“听你的。”尾巴甩动,祂愉快的说。
反正能守着莺时就行。
莺时被他按在怀里又啃又咬又舔,恍惚间想到了被狗牢牢守着的肉骨头——
呸,这是什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