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整整三只魔蝶，都没能发现龙闲衍有什么行为举止，至少到现在，他还是愿意相信龙闲衍的。

坐下之后，也不好干坐着，龙闲衍便在自己内府之中搜罗了一下，掏出了一窜灵果，摆盘放到了地上：“你能吃灵果吗？”

慕则霜点了点头：“能啊，再早些的时候，我压制不住身上的魔气的时候，还会吸收灵石里面的灵气来制衡身上的魔气呢，灵石里面的灵气我都能吸收，更不用说是这些灵果了。”

灵果的灵气再怎么充足，也没有灵石中的灵气来得纯粹，就算是正道食用灵果，大多也是为了灵气之外的作用，没有单纯为了补充灵气去吃灵果的。

龙闲衍顺势问了下去：“那后来呢，既然用灵石有用，为什么不继续了？”

慕则霜翻了个白眼：“灵石可谓是修真界的货币，我从哪里弄这么多的灵石，就为了制衡身上的魔气啊？更多的时候就是摘些灵果，稍微让自己好受一些。”

说着，他掂了掂龙闲衍摆出来的灵果：“当时野外的灵果还没有这么大的个儿，味道也大多苦涩，没这么味甜多汁。”

原主的前百年都是过得十分艰苦的，特别是年幼之时，幼小的身躯根本无法承受魔气的侵蚀，一年之中有十个月都是处于昏迷之中，在筑基之前一只都是身体自主地在进行修炼，到筑基之后才勉强清醒过来。

但清醒过来之后也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甚至更糟糕。

意识清醒之后，原主便能够清晰得感知到魔气在自己体内乱窜，他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承受魔气带给他的痛感，他只能尽可能想办法让自己好受一些。

灵石跟灵果都是这个时候想出来的办法。

真正情况有所好转是在经历了元婴期雷劫，正式不如元婴期的时候，但那已经是慕则霜百岁之后的事情了。

慕则霜并没有多说，只是从盘子里多捞了一个果子，然后瞥了龙闲衍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总觉得龙闲衍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

龙闲衍摇了摇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年应该是被无上剑宗带走了，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离开无上剑宗？”

慕则霜笑着指了指灵木林：“还记得凌姐之前说过什么吗？”

“正道多得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身为一个被魔气侵蚀的人，在一个正道门派，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离开？”

龙闲衍依旧不太理解：“无上剑宗没有想办法压制你身上的魔气吗？”

慕则霜：“想了啊，放血。”

龙闲衍：？！

“放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慕则霜被无上剑宗带走的时候，才不过五岁，放一个五岁的孩子的血？

然而，慕则霜点下了头：“放血会让一部分魔气顺着血液离开身体，抛开性命危险不谈，还是挺有用的。”

龙闲衍不可抑制地动了动手指，总觉得手有些发痒。

想把无上剑宗的人打一顿。

龙闲衍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话确实应该尽快想办法离开，那……”

他偷偷看了慕则霜一眼，发觉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之后，才继续问道：“那你与凌城主，是怎么认识的？”

慕则霜回答道：“我离开无上剑宗之后，就被凌姐捡了回去，不过最开始的原因是，当时她们母女俩刚刚入魔，成为魔修，但仅仅凭借她们自己，并接触不到魔修修炼的资源，正好我身上逸散的那些魔气是可以被她们用来修炼的，所以她们好心收养了我。”

龙闲衍叹息道：“你们都认识一千年了啊……”

慕则霜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她们修炼的资源一直很稀少，后来在凌姐也修炼到了元婴期，有了能够进入魔魇山的实力之后，她便与我商量，要进入魔魇山。”

再后来的事情，修真界大概也就知道了，只不过正道那边会将他们在魔魇山建城的行为渲染成一种危机。

慕则霜拍着龙闲衍的肩膀，说道：“等到我们回天玄宗的禁地，我就开始着手将范围扩大，咱们魔修的驻地不能仅仅只有一座山，我们还要种灵植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种好。”

“天玄宗禁林好像还有几个比我先来的恶人，到时候把他们抓过来做苦力，他们之中的有一部分已经暗中观察我很久了，还以为我没发现，我就是忙着修炼没理会他们罢了，反而让他们一个个都嚣张起来，甚至都跑到温泉山旁边来了，正好可以开始收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