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幢幢下,苍舒镜安安静静站在夕影床前看着他,鬼森森的。
不像是仙门矜贵,倒像是黑渊里逃出的邪魔。
“你……来做什么?”
夕影压着嗓的话刚问出口,就被苍舒镜摁在床上,对方压着他,浑身寒气侵袭落下。
激烈的吻落他唇上,又游移向脖颈锁骨,再往下……
夕影心惊胆战,连忙推他,压低声嗔怒道:“我说了,我不要和你双修了,你走开啊!”
苍舒镜脸颊埋在他脖颈间,闷闷地“嗯”了声:“好,不双修,只做。”
夕影都被气笑了。
心想:要不是为了双修,谁要跟你这样。
这里不是竹涧小筑,隔断之外的另一侧还住着另一个弟子,他再怒再恼,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不敢激烈反抗,生怕惊醒舍友,惹来非议。
苍舒镜力气太大,压着他,又毫不讲理地吻地那么激烈。
他好不容易挣开一点,恼羞成怒道:“你别发`情行不行!”
苍舒镜没说话,一双泛着幽深紫光的眸凝着夕影,像凶兽盯着猎物一样。
“你走,别在这里。”夕影小声说。
苍舒镜却依旧痴缠地吻上来,就要扒开夕影衣服,夕影心中一惊,推拒中两人造出的声更大了。
而隔断并不隔音,甚至缝隙间能隐约看到对面的动静。
夕影是真害怕。
他吓得眼尾洇出泪,肩膀颤得厉害,才让不对劲的苍舒镜停下来,吻了吻他眼角。
如果真的摆脱不了,至少不能被发现。
夕影扯了下苍舒镜的袖子,小声哽咽道:“别在这,至少不要在这里。”
对方终于拉回点理智,将夕影打横抱起跃出窗棂,极快地回到竹涧小筑。
再然后,便是一场夕影难以承受的欢`爱。
可夕影想,他并不快乐。
这些折磨,与欢无关,与爱更无关,他只是在用身体应付一个发疯的野兽。
苍舒镜对他的身体上了瘾。
若是从前,他巴不得,恨不得苍舒镜全部身心都在他身上,对他一个人好,不要去理会别人。
但现在,他不想要了。
双修一点用都没有,只能助长苍舒镜的修为,他的炉鼎体都快将苍舒镜堆成化神了,而他自己依旧连筑基都困难。
夕影心底越来越恨,越来越觉不公平极了。
任由苍舒镜在他身上驰骋攻略,他的手抓破锦被,指尖泛红,脸上尽是屈辱和愤恨。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摇晃声才止歇。
苍舒镜将他抱在怀里,浑身汗津津的,在他耳边餍足地喟叹:“小影,别下山,别去临安城,留在我身边。”
夕影没说话,过了很久,静如死寂中,他才轻声说:“我要去的,玉挽仙尊说荒古秘境在那里,里面有一枚灵珠,可以帮我脱胎换骨,我必须去试试。”
他本以为苍舒镜觉得他不听话,会再次折腾他,却不料对方只沉默着将他抱得更紧。
彼此安静地仿佛睡着了一样。
但夕影知道,他们谁都睡不着。
他身体里还有苍舒镜的东西,很难受,但对方双臂钳制着他,他挣脱不得。
至于苍舒镜在想什么,他不知道。
苍舒镜没再劝他,也没阻止他离开。
只是,在天将亮起时,苍舒镜又吻上他的唇,又是一场激烈的造爱。
但……与爱无关。
·
夕影来不及洗漱,只能将里面清理一下,便换上干净衣服急忙赶到集合点。
幸好他没迟到。
但他双腿软得每走一下都是撕裂般疼痛,就算习惯了还是承受不了苍舒镜那么凶悍的掠夺。
走路的姿势和动作都太奇怪了,很多双眼带着猜疑与臆测,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不无狎昵。
夕影默默走到队伍末尾,一言不发,垂着脑袋谁也不看。
玉挽仙尊也来了,夕影知道此刻对方带着审视的目光在看他,但他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