谩骂的话语,伙同他人的孤立,不择言语的讥笑,被扔掉的饭盒,剪碎的裙子……仅仅是找到的遗物还有日记中的记录,就能够让人了解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制造了这一切的人呢?
她还活的好好的,光明璀璨般的活着。
“可她凭什么!”
上寺喘着粗气,显然是沉浸到了过去的记忆之中,“我只恨不能让她死得更难看一点!”
说罢,她直直看向前村,语气似嘲似弄,“你不是气愤我选择你背锅吗,可当时不也看得很开心吗!”
“觉得有人不附和不追捧你们就应该受到‘惩罚’,觉得有人可以被自己踩在脚下就好像自己多高贵一样,通过欺辱别人来彰显自己的地位,自以为正义之师,不停地像一只苍蝇一样耍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真是恶心透顶啊你!”
“从第一次!第一次见到你们两个我就认出来了!”上寺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一刻每一时,都是怨恨。
“我本来还只是暗暗恨着你们,但一个月前,我无意中看到平井那个女人,又一次!又一次用那种恶心的语气,令人厌恶的眼神,高高在上地责骂着别人,连说的话都和顺子记录在日记里的一模一样——”
“‘你这样的丑八怪,怎么还有脸活着。’”
“她为什么还有脸活着!”
也许过了半刻,也许过了一刻,上寺奈津子长出了一口气,垂下了头,“虽然我觉得我比她强多了,但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她并没有沉浸在那种“大仇得报”的情绪之中,再次回归了冷静,“我也拿走了他人的生命,所以……就这样吧。”
她主动撩起脸颊旁的头发,露出了下颌处的一块小小的胎记,也让皆木千香立刻认了出来,“你是那个姐姐!”
“你姐姐看到你如今过得好,成长为了独立善良的女孩子,她应该会很放心吧。”上寺奈津子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称得上是鲜活的微笑,看向了皆木千香,“请继续加油吧。”
案件结束了,上寺不再开口一句,甚至不去看皆木千香一眼,主动向警方走了过去,只不过,在她与早见川身形交错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句很轻的话。
“其实你回避了她对吧?”
但早见川没有看上寺略微震惊的目光,而是掠过某个小孩子,继而飘向了远处。
即便再怎样冷淡,还是会在意她的妹妹吗?
这个计划中又一个关键,就是糖罐,糖罐空掉之后,上寺完全可以让对方将空的糖罐带走,之后送来新的糖,这样那个指纹上有问题的糖罐就会自然沾上服务员的指纹,变成“不只是有吹田一个人的指纹”,之后那糖罐再到后厨走一遭,指纹问题更是会有无数个理由可以帮忙掩盖,而警方调查过相关的服务生与甜点师之后,发现他们与死者并没有社会交际,也很快能将他们的嫌疑洗清,既能让指认自己的证据不成立,也不至于牵连无辜。
但是上寺却选择了通过言语诱导让顺序变成了将满的糖罐带过来,之后再将空的糖罐带回去。
将一切都计算好的上寺奈津子为什么会漏掉这一点,已经显而易见了,因为今天为他们点单时的服务生是另一位,为他们端来咖啡与回收糖罐的却是皆木,是她珍视的那个人的,妹妹。
可一切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法拖延一二了,并想办法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