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伤害不是伤害他人的理由。”
他强行扯掉了成泽彻也裹紧的风衣,就像剥掉一身盔甲,底下是一身的c4和引信,显而易见地打算同归于尽,在场识货的人几乎都瞳孔一张,心有余悸。如果他起爆成功,所有人都要陪葬。
“该死,日下部飒只是你的作品吧?你至于为一个作品自杀吗?”白鸠圭捂着受伤的手腕深呼吸,暂时笑不出来。还是低估了吗,果然应该一见面就杀了他们,疑点解不开又怎样,想搞清楚事情的自己真是过于糊涂。
“不用管我,直接动手,他们都是今年雪上祭的祭品!”
几声闷响打断了她的命令,白鸠圭的本能促使她在闪避后回望,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女收回高踢的长腿,表情严肃而愤怒,旁边倒下了好几个村民,这是他们一直没找到的毛利兰,而另一边是过肩摔清场的风户忍,那其他人——
“谁都不许动!”毛利小五郎从树林的阴影中冲出,枪口牢牢锁定着她,是刚才被足球踢飞的那支枪,“警察已经赶到了!”
他没在虚张声势,警笛的确隐隐约约地在树林外鸣叫,脚步声错落。
“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则应持宽善心也。”戴着白手套的警官带队现身,敏锐的蓝眼睛洞穿黑夜,“所有人,放下武器。”
这里已经被诸伏高明警部接管。
作为现场亲历者,绝井户按理来说该去做个笔录,但作为黑户和失忆人士,他又最好少沾点警察——可惜这点知识不在他的本能当中,所以他还是乖乖走进了长野县本部的问询室,当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极致可疑。
“你确定,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负责录口供的警察用笔敲着桌面,怀疑人生地看着他,除了破案经历和思考过程外,纸上写不出几个有用的字,“那在查到你的户籍信息前请勿离开本部,并记得随时准备传唤。”
绝井户还能怎么办,他只能点头。
既然暂时没有突破口,长野县的警察也不能一直把人扣着,绝井户最终还是踏出了问询室,没走几步隔壁就是脑袋困成一片混沌的柯南,出来时还在打哈欠:“啊,是绝井户先生,你的笔录也做好了啊?”
“没有,警察正在查我的户籍信息。”一句话完成总结,在阳光下白发更加剔透的人轻轻叹气,“要是真的能找到就好了。”
“嗯?绝井户先生觉得其实找不到吗?”名侦探眼神瞬间清明,有线索,“或许我们可以从年龄和随身物品之类的下手——等下,首先,你记得自己多少岁吗?”
“年龄吗……”
那双浓紫的眼睛略微出神地看向窗外晴空,有一声苍白遥远的鸟鸣。
“不知道,大概是二十几岁?”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剩下,一切从无开始的人生。
“你知道最后是怎么回事吗。”他把话题绕到更有用点的地方,和临时搭档一起走向等候室,“成泽彻也自称炸毁了车后给所有人断后逃生,但看白鸠圭的惊讶,毛利小五郎他们显然没有逃走才对,难道是从一开始就躲起来了?”
“不,他们一开始就没有留在雏井村。”柯南语气平静,但攥紧的拳头泄露出一丝后怕,“成泽彻也自己提议留在雏井村找我,而其他人直接开车前往小野町,他知道另一条没被泥石流堵住的小路,诸伏警部刚好在小野町出差,知道情况后就立即带人赶来了——泥石流是谎言,白鸠圭收买了小野町的接线员。”
“难道他说交通工具全毁是为了避免我们扔下他逃跑吗,想尽可能地增加战力?”绝井户感到不可思议,“案子还没破,我怎么可能走——”
迎着男孩探究的目光,他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