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岛先生,冈岛裕行?”有人在叫他,“怎么了,你在躲什么?”
“不关你的事,侦探。”冈岛裕行猛地收回手,利落地敲打键盘,口气难以控制地糟糕,“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别沾了个边就死在哪条下水道里。”就像我的家族一样。
利欲熏心,螳臂当车,罪不可赦。
——也鸡犬不留。
“这么危险的追杀者吗,那你的确也是够幸运的了。”碇吟选掏着钱包,话锋一转,“不过建议你还是看开点,既然死亡是人类逃不掉的终结,那就最好不要为了这个自己折磨自己。”
“何况警视厅离这里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为什么不去向正义求一个庇护呢?”
恐慌消耗着冈岛裕行的精力与理智,彻夜不眠,辗转反侧,每一天他都在趋向崩溃。
“你说警察?”极道家族的幼子深吸了口气,让笑容尽量不那么嘲讽,“是啊,正义必将会降临,可惜它也必将会迟到,在我出现在警视厅大门的那一刻就会注定死亡——等见到我的尸体时,侦探大人,你还能把正义挂在嘴边吗?”
他的笑容的确不嘲讽,然而分外苦涩。
十点半的夜晚,静悄悄的,这片街区被睡去的黑暗隐藏。
“无所谓,我对正义没有感觉。”碇吟选把纸钞和硬币拍在桌面上,“我只是单纯地不希望某天回来,看到你的尸体被从公寓里搬出来。”
收银员重新沉默了下去。结账,他目送套着灰大衣的青年踏入夜色。
那么,真抱歉啊,侦探。
我恐怕难以从死亡的魅惑中醒来了。
“冈岛组——”波洛沙发上江户川柯南乱晃的腿停了,小侦探认真地扶了扶眼镜,“碇先生为什么问这个?”
根据他以前破案的零碎见闻,冈岛组应该隶属于日本最大的极道组织泥惨会。
“昨晚我在河边散步时偶然发现了他们组长的尸体,报案后被伊达警官提醒了要小心,现在反而有点好奇。”碇吟选搅动着咖啡里的雪顶,今天还是安室透当班……这个人最近是不是有点太闲了啊。
明明听榎本小姐说,安室透是一个月能请半个月假的人。
“但是,为什么会来问我呢,碇先生,我一个小学生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江户川柯南虚空打出一个问号。虽然装嫩有点羞耻,但问题是,他的确没什么重要信息可说,这么多年经手的案子基本都是普通的杀人案,顶多是过程精巧复杂了点,凶手很少是组织集团形式的大范围犯罪。
他是侦探,不是情报数据库。
“是这样吗。”白发青年茫然地看着他,“原来有你也不知道的事啊。”
江户川柯南微妙地感觉自己被嘲了。
“冈岛?”一个金色的脑袋路过时探了过来,“是冈岛集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