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维:“我洗!”
他没想到洗个碗都这么艰难:“我都快二十了,不是两岁!”
杨梅这才松口:“那你洗完就行,放在那边,我待会儿来收拾。”
杨梅去照顾许庆去了。
许庆,人菜瘾大,容易醉还爱喝。
但好在不耍酒疯,真醉了倒头就睡,喝上头也就是嗓门大点。
“傅哥,你去坐着吧。”许维看到傅庭洲也在端菜进厨房,连忙说,“我能行,这才多少活?”
傅庭洲却已经挽起了袖子——他的小臂很结实,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格外流畅,充满了力量,又不显得粗暴,他笑着说:“这活又不重,就当锻炼身体了。”
许维:“……洗完也锻炼不了身体吧?”
傅庭洲笑道:“那就当陶冶情操?”
许维也笑:“行。”
厨房不大,两个人站在里面很挤,许维稍微动一动就会碰到傅庭洲。
许维边洗碗边说:“中午我们休息会儿,下午我才去过户。”
“这边离酒店还挺远的。”许维客气道,“不然你就在我房间躺一躺吧,别看家具挺旧的,但都很干净,床单被套我就睡了一个晚上,现在还有洗衣粉的味。”
傅庭洲:“好,我不嫌弃你。”
许维:“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要是我一身臭汗睡了一晚上,你还能不嫌弃?”许维转头去看傅庭洲。
傅庭洲把厨余垃圾倒进垃圾桶里,他思考了一下:“嗯……可能会有一点。”
许维:“哎,男人。”
傅庭洲:“垃圾就放这儿?还是现在就提出去扔了?”
“放那吧,下午出去的时候带下去。”许维洗着碗问,“对了,傅哥,你会做饭吗?”
傅庭洲:“会,但是做的时候不多,味道也一般。”
许维:“也是,你平时应该去饭店比较多。”
“也不全是。”傅庭洲,“吃外较多,要么就是飞机餐。”
他很少能静下心来,安安静静的品尝食物,吃饭对他来说只是生存的必须过程。
许维:“那也挺辛苦的,我是完全不会做饭,不对,我会煮面。”
“起码我知道沸水下面,比小哲强多了。”
杨涵哲连煮面不能冷水下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买了个小电锅煮面,最后煮成了一锅糊糊。
傅庭洲没说话。
许维:“好了。”
许维洗完碗,又把厨房灶台和地板都擦过一遍后才离开。
虽然许维的房间很小,但躺两个人足够,只是傅庭洲不愿意真的躺在许维的床上休息,他坐在床边,在许维用眼神询问他的时候说:“我没换衣服,出去了一个早上。”
“没事,我又不嫌弃。”许维脱了外套就斜躺在床上。
傅庭洲的目光落在房间的一面墙上。
这个房间确实不大,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有床、衣柜和书桌,书桌还是老式木头书桌,上面盖了一层玻璃,玻璃下塞着邮票和各种小凭据。
书桌后的墙面上贴着一张孤零零的奖状。
傅庭洲走过去看,竟然是三好学生奖状。
许维也走过去看——他也没仔细看过这张奖状。
“三好学生。”许维想了想,“估计是安慰奖吧。”
他自己念书那会儿,三好学生的奖状确实是安慰奖,学生们争取的都是优秀学生干部之类的奖状,所有奖状里,就三好学生的最多。
“有哪儿不对吗?”许维发现傅庭洲看得仔细。
傅庭洲:“刷了油的,所以到现在都没怎么掉色。”
许维再去看,也发现奖状外层刷了一层油。
他没说话了。
傅庭洲:“你父母很爱你。”
许维没有否认:“是啊。”
原主的父母确实深爱着他。
但对许维来说,这是别人的故事,他既羡慕,又无法心安理得的享有这一切。
“怎么了?”许维发现傅庭洲长时间没有说话。
傅庭洲微微摇头:“没什么。”
许维:“难道是羡慕我有奖状?”
傅庭洲看了眼许维,表情温和:“是啊。”
许维:“我大方,分你一半。”
两人都没有休息,就在许维的房间里聊天,许维跟傅庭洲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轻松。
傅庭洲的是难得的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人。
他有自己的想法,却从来不会想要为人师表,不用担心他因为自己成功人士的身份要教会别人点什么。
许维说得越来越起劲:“春季赛我仔细想过了,既然注定了要被其它队伍研究,不如就按照之前的阵容来打。”
“前面输几场,受点罪,其实很划得来。”
这些话他都还没有对姜斌说过:“冯垣他们今年到现在太顺风顺水了,有什么打击和挫折,早点遇到,也好早点过去。”
傅庭洲:“你自己的心态不会受影响?”
许维耸耸肩:“当然不会,我从来不会被输赢影响心态。”
“傅哥,我跟你说。”许维认真道,“有些事,心里有底的时候就不会被外物影响,战绩其实不重要,只要不被淘汰都不是大事。”
“容易被影响的都是心里没底的。”
傅庭洲:“你觉得冯垣他们心里都没底?”
许维点点头:“这话可能不太听,我也没法跟他们说,但冯垣他们确实是心里没底。”
“他们之前成绩不好,现在成绩突然好起来,其实更危险。”
“有点类似于穷人乍富,容易被冲昏头脑。”许维,“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春季赛刚开始,我盯他们不会盯得太严,会稍微松一点。”
他看着傅庭洲的眼睛:“你懂我的意思吧?”
傅庭洲笑道:“你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许维笑道:“被你看出来了。”
傅庭洲只是说:“放手去做吧,不用担心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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