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舒县路上,法正提出来了一个点子:“不如让兵卒们多扎点稻草人,过几日,我们夜里让稻草人在南边营中立着,骗过敌军斥候,趁机去东门里应外合强攻。”
“好个声东击西!”诸葛玄抚掌笑道:“我倒是没想到稻草人还有这样的妙处。”
荀彧眼中精光一闪:“好,青天白日下,敌军能看出此物并非人,可在漆黑的夜里却难以甄别。”
带兵抵达舒县后,不着急强攻,先在距离城池不远扎营。如他所料,舒县果然不敢出兵,只据城严守。
借着城墙上的火把,舒县将领们只看到大军黑压压一大片,看不清到底有多少。远远看过去,密密麻麻的人影和不计其数的火把。
他们望着城门,脸上忧虑尽险:多年未经大战的庐江郡,真能经得住这样的突袭?
有的人已经心思浮动了:若是自己去打开城门投降,按照报纸上所言,必能安享荣华富贵。就算是在扬州混不下去,去颍川郡也好啊。听说那里繁花似锦,乃是有钱人的温柔乡。凭借自己多年敛下的财产,去颍川郡养老也不错……总比死在守城战或被战后清算划算!
夜里周家灯火通明。周忠将族人们召集起来,连夜商议对策。
“我们周家在庐江郡经营多年,决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几世经营化为乌有啊!”
“豫州的实力我去探望瑜儿就已经亲眼所见。”周瑜的父亲,曾经任洛阳令的周异犀利地指出来:“而且豫州使君从没打过没有把握的仗,此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渡偷袭皖县和襄城,一定是对扬州势在必得。”
“即使能打退这次的攻击,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扬州连个强有力的统帅都没有,燕绥坐拥荆、豫两大州,兵力数倍于人少的扬州,扬州被占据是早晚的事情。”周忠踱步道:“我们必须要想退路了。”
“扬州地处偏僻、人口稀少,真没想到他会出兵偷袭扬州。”一名族人摇头叹息:“这燕绥最重农耕,居然在春耕时候发兵,我们毫无准备啊!”
“豫州有好些农具,听说那边农人都租带着曲辕犁的官牛耕地,省去不少功夫。”一位老者道:“而且他们兴修水渠,还有龙骨水车汲水,在春耕时能调用出兵力来也算合理。”
“说这些无用,他既然已发兵,不得到扬州便不会放弃。”周忠摇头:“豫州大族的下场大家也都看到了,荀家、陈家、钟家皆在投效后得到重用,敢反抗的士族不但被弃之不用,亿万家资还被抄家充公。”
“但是,我在阳城也看到……得到重用后他们家族却未得荣耀。”周异说出了自己的顾忌:“成为官员后反而家眷受到的限制良多,这岂能甘心?”
“现在的形势,容不得不甘心。”周忠叹息道:“不出五年,颍川学院毕业的人才便能遍布天下官僚,那时候我们引以为傲的古籍、技术、族里的青年才俊,还有用武之地吗?”
众人听完后都沉默了,几年前燕绥刚崛起的时候,无人将这一白身放在眼里,谁知他竟逐渐改变了士族多年的规则。
“这样破坏秩序的人,竟能走到现在。”
“他毕竟身怀异术,谁见过挥袖间,能让百余死卫灰飞烟灭的人?”世家想刺杀燕绥可不是什么新闻。光是盐铁一项,就损害了众世家的利益。
周忠道:“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上天见世道太乱,便降下这样的人来改变。”
“大哥,你也看完了封神榜啊?”周异一惊:“你不是说那是胡说八道,不许族中子弟看吗?”
周忠:……
“我只是想寻找燕绥身世的蛛丝马迹。”
“咳咳,那大哥现在的意思是?”
周忠道:“我知道城中有一条密道。”
“谁?”当夜,守在密道旁边的张飞逮到了一个人。他不顾人解释,迫不及待地揪着人去见了主将荀彧:“糟了,将军!密道被人发现了,这偷袭的计策是不是要重新制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