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放不下。”
是不知道该怎么放。
宋熹不知道怎么跟岳笛解释,如果今天没有邵睢的出现,她大可能会跟方勋相谈甚欢,并且约定下一次见面的地方与场合。
她并不排斥现阶段有一段健康的感情。
而她叫停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坏的理直气壮。
随着拥有的越来越多,她能感觉到曾经自己愚蠢和偏激,岳笛问过她回翡市的原因有没有邵睢,她当时没有回答。
但她知道她的原因就是邵睢。
她对邵睢感到愧疚,她过得越好越爱自己,那份愧疚就越增加一分,她无法忽略这份愧疚,所以比起让自己变回糟糕的样子,她选择回到了翡市。
她没有刻意去打听邵睢的情况,她想如果两人能安然无恙的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那代表她带给邵睢的痛苦或许被时间抹平了,那她就没必要特意出现在他面前,提醒年少时的愚蠢。
可偏偏邵睢出现了。
还带着她曾经欺骗他的“证据”。
“小笛,我真糟糕。”
宋熹按了按太阳穴,在岳笛不解的目光里,她很想倾诉她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邵睢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她却没勇气张嘴。
就像是她主动回到翡市,却不停找借口让自己做出等待姿态,而不是面对曾经的错误,清除心里的愧疚。
不得不说邵睢今天的出现让她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邵睢表达歉意。
希望他知道让她如何去做。
经过餐厅不算愉快的散场,宋熹本以为邵睢会让她喘息几天,但没想到隔天两人又见了面。
宋熹看着走进诊疗室西装笔挺的男人,那种心脏发闷的感觉又袭了上来,她让实习医生先离开了诊疗室帮她取东西,一边接过邵睢的挂号单,一边恍若闲聊地开口:“是刚下班吗?”
“早上开了一个会,回公司的路上正好路过医院。”
除却国庆那次宋熹撞到他时的道歉,这算是两人七年后第一次交谈,寒暄的内容简单平常,像是两人之前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只是这样的状态只是一时的,随着邵睢解开袖扣,在宋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宋熹指尖掐了掐掌心。
平视会让人在感觉上距离拉近,宋熹盯着邵睢解领带的手指,往后移了一步。
歪掉的滑轮猛地被催动,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邵睢手顿了顿,扫了眼没关的门。
“是不是需要关门?”
“为什么要关门?”
在宋熹迷茫的目光里,邵睢笑了笑,冷漠的神态让他的笑容充满了讥讽。
“当然是为了让医生你给我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