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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让头疼,可能是昨天晚上空调开太低了所以有点感冒,但好友说他是因为在爸爸葬礼上笑出声来遭天谴了。可他觉得这不能怪他,谁看见那样的遗产能不笑出来?
在楼上听见门铃声音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想管,为什么邓莉还不去开门?
可很快他又记起来他把邓莉“赶”了出去。
邓莉总在在劝说他把遗产交给她信任的人打理,这点心思他又不傻早就看穿了,说是专业人员,实则是她姘头。为了避免她天天在自己耳边唠叨,他以这栋房子在遗产里清楚写着是给他的这一点让邓莉搬去了别的房子住。
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人难受。他关上门之后转身朝里走去,想到了刚刚匆匆一瞥,那人手里拿着什么?
他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一张照片和一个镯子。
照片上是还没有中年发福的陈湛林,镯子有点眼熟,他一边回忆着一边朝着楼梯口走,当脚踩上台阶的那一刻,短路的脑子通电了。
看着关上的门,计嘉咋舌,看来不是个好相处的“富贵哥哥”。她站在原地,思考着今天在门口打地铺的可能性和可行性。
她还没有来得及创造出计算概率的公式,面前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靠。
私生女?
他妈的,他爸居然有一个私生女。
他连陈湛林给他的钱还没有数清楚呢,就来了个和他分遗产的私生女?
拿出手机准备把邓莉喊过来,可拨过去电话显示关机他才想到在这场没有人伤心的葬礼结束之后邓莉就飞去国外度假了。
没人在乎陈湛林的死活。
包括他。
他虽然不在意陈湛林,但他在意陈湛林留给自己的钱。
前面的茶几上摆着一封信一张合照,还有一个金镯子。这是她带来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陈清让的视线从茶几上再次移到女生脸上,觉得有些眼熟。
但具体的熟悉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那不是一张精致的脸,和什么三庭五眼的黄金比例的大众美女相差甚远,这张脸“不讨喜、不平易近人”,但你没有办法觉得她不漂亮。
陈清让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那双眼睛很有特色,狭长的眼睛,上挑的眼尾,没有任何通透感可言的瞳孔,很漂亮。
像一只乌鸦。
也像一条蛇。
陈清让弯腰拿起茶几上的信,一封出自他老爸陈湛林的畅想未来美好生活的情书,情书里说希望将来可以和孩子还有收信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这是十几年前的说法了。
这封情书放在现在就像是渣男给人画大饼。
至于合照,是陈湛林和一个女人的合影。
照片里的女人身怀六甲,照片下还有摄影的年月,用年月推算,和面前这个女生的年纪也对得上。
讽刺的是和他的年纪也对得上,所以是两处留情播种,还真是忙呢。
一件件将桌上的东西拿起来,最后是那个镯子。
他看了好久,然后随手扔在茶几上,镯子弹了一下,随后滚落到地上。
一模一样的金镯子。
和陈湛林送他周岁时的金镯子一模一样,这不是什么大众市面上能买到的款式,是陈湛林自己设计的,甚至镯子内卷里还有一样的刻字,除了他、他妈和他爸这个世界上没其他会知道的这个镯子的细节。
他没说话,很快冷静了下来,多了一个妹妹又怎么样,遗嘱明确写了,那些钱全部都是他的,多一个妹妹不过是多张嘴吃饭。
他快步上楼,卧室门“嘭——”地关上了。
回到熟悉的空间里,陈清让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让自己冷静地分析了这个妹妹出现的所有结果,只要有那份遗嘱在,他的利益不会损害多少。
但是此刻回忆起那封出自自己老爸的信。
“——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一个女孩子,她可以和你一样漂亮,懂事听话。我会好好爱她,好好爱你。长大以后她可以不优秀,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生活就好,我会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