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自认为身体强健,成年之后偶有小感冒也能很快自愈。
在之前那一波大号流感中,姜茶是医院里少数不多没有中招的人,又称天选打工人。
姜茶懊悔的想,她竟输给了一个小小的甲流。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但绝无可能是一副幼稚鬼的模样。
姜茶觉得很丢人,因此捂紧了脸,直到顾方池轻轻拿开了她的手,随即,他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姜茶竟有些紧张,一时忘记了言语。
“嗯,不烧了。”顾方池松开她的肩膀,用滑落的被子把她裹成了一个茧:“小心凉。”
现在姜茶坐在床上,脑袋以下的身体埋在被子里,像一座憨实的小土丘。
“我煮了点清粥。”顾方池说:“你想起来吃,还是我端过来?”
家里请了家政阿姨,毕竟他俩谁看上去都不像有时间做家务的人,而且也没必要。
阿姨一周上门三次,主要是打扫卫生,因为他俩基本都不在家吃饭。
难得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他们也不想让外人打扰,出去吃或者叫外卖,再或者顾律师下厨。
不过顾律师下厨的次数也不多(一年两三次),但凡多一点,姜茶就决定和他坦白“她不爱吃江南菜”的事情了。
“想在卧室吃。”姜茶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顾方池却误会了,急问:“还疼吗?”
这不问还好,一问便让姜茶想起些不可说的回忆。
万年不痛经的她因为流感加上吃冰淇淋,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疼得想打滚的心情。
顾方池给她端来热水,她却把他拉到床上,“威逼”他给她揉肚子。
当时顾方池衣着完好,可姜茶却嫌衣服面料冰冷硬挺,她抱着不舒服,叫顾方池脱了一件又一件,最后心满意足地蜷缩在顾方池赤.裸的怀抱里,指挥他往哪儿揉。
“不对……是右边一点。”
顾方池极其耐心地问:“这样会好些吗?”
停停停!打住!不能再想了!
事情到这里还算正常,怨只怨姜茶烧昏了脑袋。
姜茶的脸蛋通红:“不疼了!”
她意识到自己太激动,说:“我好多了!”
“那我去端粥。”顾方池直起身体,他站立和走路的形态都极好,放在古代大约就是那种清贵世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很难想象,他为情.欲失控而索取的模样。
“哎——”姜茶长叹一声,硬挺挺地往后一躺:“嗷嗷嗷!”
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的背,姜茶伸手一摸,是从床头柜滚下来的唇膏。
这是一支带有香味的唇膏,甜腻的水果熟透的香味,也让人想起唇齿交缠的时刻。
顾方池把一碗白粥放到床头,又帮她把可移动长桌推过来。
他发现老婆一直盯着自己:?
“你过来。”姜茶朝他招招手,说:“低点头来。”
顾方池疑心有诈,毕竟刚才的老婆就是用这样的招数把他骗上床的。
可他又不能不从,一只腿斜抵上床边,一只手撑在床上,弯腰:“怎么了?”
姜茶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揽住他脖颈:丈夫的身上有沐浴过后的皂香味,也有一股甜腻的水果香味。
姜茶的视线落在顾方池嘴角的细微伤口上,心说完了,不能再自我欺骗那只是场香艳旖旎的梦了。
所以姜茶变得很沉默,尴尬又别扭地喝完了粥,不敢抬头看丈夫。
她放下粥碗,轻咳嗽两声,试图开启一个正经的话题:“你吃过了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姜茶好像听到了一轻微的打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