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绿洲意外)

醉琼枝 狂上加狂 3307 字 2023-04-07

冬雪并没察觉他俩先前的异样,闷头搬着送到府里的宣纸,还提醒大姑娘,那架子她早上刚擦过。

楚琳琅干笑地表示刚刚想起来,便清了清嗓子,再次暗瞪了司徒晟一眼。

不过司徒晟的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看,他似乎不太满意女管事这种见不得人的慌张,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回瞪着她。

楚琳琅不太擅长处理这类私情手尾,只扭头夹着鸡毛掸子逃也似地出了书房。

那天之后,楚琳琅便再没见到司徒晟,他忙得都回不了府。

职田整改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内外,无论京官,还是外放的官员都在讨论这次整改的措施会怎样。

若是老实做人,没有钻职田空子的官员还好,而那些圈地进职田的人却坐卧难安。

除了有大胆之人拉帮结伙上书陛下,表示此举易动摇朝堂安稳外,更多的火力转向了主管这次整改的户部侍郎司徒晟。

司徒晟刚刚好起来的人缘,便也像狗拉的屎,热乎没多久,又是彻底凉凉。

再说楚琳琅也很忙,因为她要准备入学了。

这女学并非女童的学馆那般,天天都有课。基本每隔两日去一次,方便贵女们空余出时间日常交际。

不过据说留给她们的功课却不少。无论贵女们如何贪玩,若功课做不完,是要加倍罚写的。若再做不完,就要被夫子劝退。

是以这女学讲究的是外松内严,每个女学生都要用心才可完成学业。

楚琳琅第一次入女学,倒是起了大早,认真打扮了一番。

她平日喜欢穿粉裙,可是跟那么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女相比,自己这般“高龄”穿粉裙就显得装嫩了。

所以她特意穿了件素白色的裙,而头饰也是越简单越好,高高挽起的头发上简单插了一根簪。

好在她容貌清丽,额头光洁饱满,竟然很适合这般素雅的装扮。

夏荷她们都忍不住连连称赞:“大姑娘,平日总看你大红大绿的,没想到居然还挺适合穿这等浅素色的衣裙,看上去,好像……那个叫什么词来着?纤尘不染!”

楚琳琅觉得太夸张,她一个满身市侩的女人,有何“纤尘不染”?

这白衣又有什么好看的,跟个孝衫一样,若不是不想跟那些贵女抢风头,她才不会穿呢!

不过当她清晨出门时,却看见几日不见人影的司徒晟正在门口的马车里等着她。

看他从车帘里探头,抬眼看到自己时,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那薄唇也漾出浅笑,楚琳琅突然觉得偶尔穿穿孝衫也不错。

“大人,你怎么回来了?”楚琳琅一边上车一边问。

他这两日都没回府,现在明明是清晨,他却满脸疲惫,一看就熬夜了。

原本是书本里呆板的一段历史,到了这位廖姓夫子的嘴里,却讲得妙趣横生,听得所有人都津津有味,包括原本打算上课时摸鱼溜号的楚琳琅。

再加上她底子浅薄,若白占了好座位又答不出夫子的问,那就太不像话了。

她胸无点墨,却对这种文绉绉的男人毫无抵抗之力。

楚琳琅以前在寂州时,没少听见谢悠然跟姐姐抱怨王家三公子乃是水洼里的蟾蜍。

就是不知她见没见过自己未来的夫婿,会不会跟谢悠然一样,嫌弃那王公子的长相啊!

不一会,马车就到了容林女学院的门口。此时那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辆马车了,一个个贵女正在侍女仆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看着这些正当龄的少男少女们隔着矮院墙偷偷相望,琳琅也不由得感叹这豆蔻舞勺的年华可真好啊!

当然,也并非人人都如此怀着敌意。譬如那位找楚琳琅算过命的关金禾小姐就很是热情,她觉得楚娘子被人这么非议,一定很尴尬,便主动跑过来跟楚琳琅打招呼:“楚娘子,你也考上了?可真好!我正想着你的龟仙何时能再聚灵力呢,一会下课,能不能再帮我占一卦,问问未来夫君前程?”

若换了旁的女子,听见这音量大的能塞耳朵的“窃窃私语”,一定要羞臊得寻个地方偷偷哭泣。

两个人倒是一见如故,有说有笑地入了学堂。

刚下马车的宜秀郡主正看见这一幕,冷笑着对身边的丫鬟道:“这位楚娘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竟也考上了?还让她的东家亲自来送,好大的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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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司徒晟与楚琳琅身上。

上次这楚娘子应试的时候,杵着下巴发了半天呆,又交了一张近乎白纸的卷,大家都认定她过不了,是以并未太关注她。

此时正是那些玉林书院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入学堂早课的时间。

若不是顾忌着一会要下马车见贵人们,她说不定再次失控,一把扯了这英俊男人的衣衫,然后对着他厚实的胸膛奉承一句:“君之宽肩配窄腰,也胜人间春色无数……”

这等不会有结果的私情,真的叫他这般上瘾?

楚琳琅心里笑了一下。这就是县丞出身的孙女和国公府家嫡孙女的区别。

而那宜秀郡主说完,却无人接话,闹得好没脸,不由得恨恨瞪着那陶小姐。

之前怎么会有人说这男人是不沾女色的柳下惠?他也太会了,随便张张嘴,就能撩拨得女人心中荡漾……

在女学上了课,记下了夫子留的功课后,诸位小姐们便可以离开书院了。

在前往书堂的路上,楚琳琅委婉问了问她可曾见过未婚夫。

司徒晟这才转身上了马车,他一会还要再回户部,车轮滚滚疾驰而去。

关小姐大眼晶亮地点头,还不住口地夸赞:“我可从没见过像他这么聪慧的人,我父亲考他功课,王公子对答如流。不像我,总记不住要义。听我父亲说,他的文章写得才好呢,有机会,我拿来给你看!”

先前谢王两家都差不多谈好了,差一点就要换儿女的生辰八字了。谁想到却闹出谢二与有妇之夫有私情的勾当来。

看着周随安身边小厮手里拎提着大大的礼盒,似乎是要来书院送礼的样子。

他的目光太凛冽,原本慢吞吞聚在矮墙边不肯走的学子们被目光扫视,呼啦一下作了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