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着对方冷峻的脸,忽然有些后悔——她要是不做傻事,就不用和这样一张可怕的脸在一起过节了。
他漠然的面容和电视机里欢笑的人群对照鲜明。
成州平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他把袋子放在了小松隔壁的床上。
自他来了以后,小松的视线就一直跟随着他。她看到成州平朝她走过来,他靠得近了,小松能感受到他夹克上的寒意,闻到皮革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成州平不笑的时候,嘴角下沉,小松想让他笑一笑,因为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真的有点凶。
她抬起头注视成州平漆黑的眼睛,可就在当她沉默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扬起手,一耳光打在她脸上。
小松没能躲开,被他打偏了头。
“疼么?”他的目光,像冷冰冰的刀子。
小松很想反驳他,讽刺他,可她害怕自己的语言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她一直是个任性自我的孩子,不顾后果地去喜爱,去憎恨。她可以狡猾地去欺骗所有人,躲避责罚,直到这个男人出现,他凭着敏锐的直觉看透了她,残忍地揭穿了她。
如果她可以预知这个男人会看到她全部的伤疤,也许当初她便不会那样果敢地追寻。
可是,尽管他用严厉的方式惩罚了她的任性、自私,他依然是她充满遗憾的年纪里,唯一没留遗憾的人。
小松嘴巴张了张,又合住了。她抱着膝盖,想了想,才轻声说了一句说:“有你这么对病人的么。”
“我现在就想把你扔湖里去。”
小松瞪圆眼,愤怒地看着他。同时,她也惊奇地发现,自己失去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回来。
她眼珠子一转,看到成州平放在隔壁床上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些薯片和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