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诺斯克点了点头。
船驶向亚科斯中心海域,肉眼可见,海水颜色变得浑浊。
阴沉沉的风暴呼之欲来,汹涌肆虐,如同一位残暴的海洋君主。
桅杆上,帆布鼓猎。如巨雷般的风浪海潮嘶鸣着冲向这艘摇摇晃晃的旧木船。
海浪像音乐节拍不断起伏着,而在这样激烈的节拍中,本地民们巍然不动。
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不可能惧怕大海。
王景山以前也以为自己体质好,不会晕船。
然而此刻却被现实狠狠打脸。
他面色惨白,踉跄着走向船舷处抱住栏杆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你怎么了?”诺斯克焦急地跟在他身后,像小蜜蜂一样绕着打转。
“我……”王景山想说话,喉咙却干硬得如同沙漠,无法发声。
谢宜年注意到这一幕,迅速起身过来。
“你晕船了?我这里有药。”
“我不知道…”王景山撑着坐下,冷汗浸湿了额前碎发。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时刻,他看起来依旧是那样英俊,一举一动都有一种随性的美感。“以前我不会晕船的,可能我最近生病了。”他自嘲一笑。
谢宜年蹲下身,看着他认真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替你把脉检查一下。我父亲是中医,我以前跟他学过一些东方医术。”
“好啊。”王景山虚弱地抬起手。
谢宜年握住他的手腕,两指并拢搭在上面,细细把着脉。
诺斯克望了他们一眼,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安静地站在一旁守候。
“嗯?”
谢宜年眉头紧皱,似乎是对自己得到的结果并不认同,又接着反复把脉了好几次。
怎么会这样?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学艺不精。
因为这样古怪的脉象,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是、是他把错了吗?
又好像没错。
“什么情况?”王景山问。
谢宜年看看他,又看了看诺斯克,说:“外人先回避一下吧。”
王景山刚想说“他不是外人……”,就见诺斯克很听话地后退到了船舱内。
“有事再叫我。”它道。
乖巧得令人心疼。
不过,为什么谢宜年的表情如此微妙?
王景山有一瞬间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绝症。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他有点忐忑道。
谢宜年看着他,面色复杂:“王警官,你这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