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带着顾裴安跨过了缝隙，来到一条黑黝黝的河流尽头。

夜色茫茫，黯淡月色下，万千灯火倒映在河面上，影影绰绰。

一圈圈涟漪无端浮现，竟是一艘古宝船向他们缓缓驶来。那船头尖尾宽，中间船舱是一座多层气派的雕栏彩楼，粗壮的桅杆鼓猎着旗帜在风中摇摆。

顾裴安看呆了，“这是……？”

莲：“接送我们去洗浴的船。”

顾裴安：“这洗浴会所，挺有实力啊。”

莲颔首，“好几名神合开的。”

顾裴安瞥一眼，“你以前经常去吗？”

“没。”莲说：“我已经很久没去了。”

顾裴安：“哦~”

不知为何，莲总感觉他这一声，有点意味深长。

聊天中，船舶已靠岸。甲板上不见人影，一根长长的木梯顺着放了下来。

莲牵起顾裴安的手向上登船。

现在也学会了，十指相扣。

难得被莲主动这样牵一回，顾裴安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木梯狭窄，他差点一脚踏空，莲立刻揽腰扶住他。

“小心点。”氏神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让他腿更软了。

顾裴安轻咳一声，掩饰般将上衣往下扯了扯。

等上船后，莲并没有带他往船舱里走。那里也许还有其他神明。

他们便站在甲板栏杆边上，吹吹夜风。

透过夜色，顾裴安侧头看莲。

晚风吹乱了银色长发，有几根发丝飘到他脸颊上，痒痒的。

“莲。”顾裴安叫的名字。

莲回头看他。

顾裴安踮起脚尖，在唇上偷亲了一口。

莲微怔，“你……”

顾裴安耸了耸肩，“抱歉，一时忍不住。”

莲摸了一下左胸口。

那里传递的未知悸动，令神明感到茫然。

……

神界，洗浴中心会所。

船缓缓靠岸，一众神明鱼贯涌出，朝富丽堂皇的神殿走去。

们有的是奇异兽态，有的只穿一袭空荡黑袍，连身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