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子濯点了点头。
趁他们吃饭,司小夏便熟练地给花店帮起了忙。
其实仔细说起来,她才是这家花店的老板。
姐弟俩在幼时父母车祸双亡,相依为命。
车祸赔款与家里房产加起来有不少钱,舅母贪图钱财收养了他们,在把钱昧下后又转手把两人送回孤儿院。
可司小夏是个性子泼辣的。她在考上律所大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舅母手里硬生生把钱要了回来。分文不差,甚至还多了笔利息。
自一年半前生了孩子辞职后,司大律师觉得无聊,便用存款开了这家花店。
平时她要照顾孩子很少能过来,渐渐地,这家店就交给了司子濯打理。
叮咚。
司子濯听到开门风铃声响起。他以为有人进来买花,下意识站起身,说了声“欢迎光临”。
两名兼职生看向门口,面色都有点惊恐。
“没有人,你听错了,坐下吧。”司小夏很担忧地看着司子濯。
她其实一直觉得弟弟精神有问题。
很小的时候,司子濯就总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爸妈因此还请了道士给他驱魂。
司子濯并不是出生后就失明的。而是因为父母那场车祸,他当时坐在后座安全椅上逃过一劫,但双目却被前挡风碎玻璃刺瞎,从此什么都看不见。
在孤儿院的时候也这样。司子濯总是跟她说,他听见了爸爸妈妈的声音。
回想起这些,司小夏又是很痛心。
“哦……”司子濯有点彷徨,苍白着脸重新坐下。
司小夏陪他忙到八点多就被司子濯赶走了,她家里还有个宝宝要看顾。
一直到九点半,两名兼职生也下班走了。他们宿舍有门禁。
司子濯独自收拾了一下店里。花坊是独立式小别墅,上下两层楼,他平常就住在楼上。
收拾到半夜,他又感到肚子饿了,便打算出门买个宵夜。
司子濯推开门,拿起拐杖。
往常他出门时拉布拉多犬总是会立刻跟上,今天它可能偷吃了外卖身体不舒服,趴在狗舍里一动不动。
司子濯摸索着过去,给它泡了一盆羊奶,里面加了肠胃宝。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就在街对面,司子濯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便没有叫它。
只是在过马路时,他没看见原本的绿灯在突然间变成了红灯。
天色漆黑,路灯明明灭灭。闪烁的街灯就像异世界召唤死亡的信号。
一辆拐道的大货车,忽然失控般向他冲来。
司子濯耳朵灵,听到声音下意识就转身往回跑,但显然已经迟了。
他看不见,也不知腿下一脚踏空,正要绊倒时,却倏地跌进一个温暖结实的臂弯。
对方一把将他带离了危险之地。因为趔趄他们还在地上打滚了两圈,司子濯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对方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一只手似无意摸到了他的屁股,令他脸颊莫名升温。司子濯确信,这是一个很高很大的男人。
“谢谢。”他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