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牧羽就是被这双手臂抱得浑身发抖高潮不休。他原来的小床经不起没完没了的晃,牧汉霄买了张大床,占了他的卧室大半地方。牧汉霄在床上玩弄他的方式太多,他被弄得身子越来越软,骨子里的浪性被一点点勾扯出来,落进眼角眉梢,连发丝都透着缱绻撩人。
牧羽看着牧汉霄的背影,慢慢停下手里的工作,就这样一动不动看了很久。绣球花的花瓣落在他的手背,他都没有察觉。
今年的冬天牧羽回到布加什克,与母亲一同度过了很长时间。他去了一趟白哈尔湖,在湖边教堂的墓地后找到兰末的墓碑。
他与母亲一起去看的兰末,郁荆的腿渐渐好起来,已能独自慢慢行走。兰末的墓碑前有一束半新鲜的花,看来已有人来看望过,至于是谁,牧羽没多大兴趣知道。
至于柳姝嫣一直想要的兰末留给他的信,信上也不过只有寥寥一段话。
[牧羽哥哥,我已经想好未来的人生怎么过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请不要来找我。爱你的末末。
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那时他和兰末都以为她真的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无论愉快还是痛苦,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直到她无所可选,万念俱灰,才只好选择了结束这再没有余地的一生。
牧羽与郁荆一同离开墓地。郁荆穿一件厚呢子大衣,脖子上戴着条钻石项链正是在牧羽十岁那年她留给牧羽的项链,而牧羽在与她重逢后不久,便把这条项链重新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还是妈妈戴着最好看。”牧羽说。
郁荆摸了摸项链:“那时候还以为再也不能和你见面了,我把家里翻了个遍,总算找到个还算贵重的东西给你带在身上。”
“为什么一定要给我贵重的东西?你就是给我一张我们从前的合照也好。”
郁荆不好意思地说:“那时候我也傻,觉得这样做的话就可以让牧家以为咱们母子俩还有钱,不至于瞧不起你。”
牧羽无言以对。算了,妈妈总是这样奇思妙想,他习惯了。
二人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慢走,郁荆小心问牧羽:“赫尔金,妈妈那么多年没去看你,你会不会记着这件事,讨厌妈妈?”
“我怎么会讨厌你?”牧羽坦白道:“但我的确很多次都在想,为什么你不来看我......因为我真的太想你了。我甚至怀疑你或许已经不爱我了。”
“赫尔金,不爱你是绝对不可能的......”郁荆叹息:“那些年我也想你想得要发疯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想去找你,但是看到李带给我的照片,我又觉得你过得这么好,或许你并不是非常需要我,你那么自由,有广阔的未来,而我只是个年老色衰没用的女人......每一天的夜晚我都在想你,然后早上一醒来,我还是要度过这一天的生活。在你回到我身边之前,我以为我一辈子就这样重复地过下去了。”
牧羽愣愣听着,郁荆说了一大通,迟钝地感到自己的话题有些沉重,忙又说:“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都很好,我每天都过得很幸福。”
牧羽牵起郁荆的手,与她扣着手指走过湖边草地的冰凌。
冰湖的寂寥风里,他的声音很轻:“如果你们哪怕问我一句,我都会说,我很需要你们,非常非常需要。”
郁荆有些茫然:“‘你们’......?”
牧羽摇头,不再说了。他必须让自己释然,才能面对诸多无法填补的巨大遗憾。错过的时光,抓不住的陪伴,都在岁月的齿轮中被无情碾过,成为他的过去。
那个人是否已经明白过来,他要的很简单,也很纯粹。
只要牧汉霄永远注视他,怀抱他,他就能在他给的世界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