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霍皖衣:我迟早会回到公司上班的。
新帝:(泪目)天底下竟有如此爱岗敬业的人才!
第4章 锋芒
谢紫殷进了屋,腰间环佩作响,路过解愁时不见迟疑停顿,径自走到小榻前撩衣而坐,素手莹玉,香烟蒸然。
待姿势坐得足够舒服了,谢紫殷方道:“你跪什么?我这个相府,可没有一定要跪的规矩。”
解愁伺候谢紫殷的时日并不算长。
她从来摸不准谢紫殷的性子,天天谨小慎微地做事过活,求的也只是个心安。
是以陶明逐的示好她从来都不应,挑拨更是当作耳旁风。
但从谢相夫人嫁进来的第一夜开始,解愁就感觉到了什么是风雨欲来。
现在是刚吹的第一轮风。
已让很多人觉得冷了。解愁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垂着头道:“请大人恕罪,奴婢……不慎腿软。”
谢紫殷却也没请她起身,只从怀中取出那把折扇,轻飘飘扇了两次风,再合拢来,指腹在扇骨流苏的交环处反复流连。
霍皖衣道:“谢相好大的规矩。”
谢紫殷便笑:“我的规矩算什么大规矩,以霍仆射来看,怕是天底下所有的规矩,都没有先帝定下的规矩来得大。”
“可是先帝死了,现在的谢紫殷却是个活人。”霍皖衣意有所指。
谢紫殷不甚在意,仔细端详着手中折扇,淡道:“夫人为你求情,你不抓紧机会起来,是想跪到什么时候?”
解愁骤然放松,忙道:“谢夫人恩、谢相爷恩。奴婢绝不敢再犯。”
她即说即起身,退出房门了才转身离开,未忘记打下帘子,嘱咐值守的仆役们放尖眼睛。
解愁一走,谢紫殷才将目光落在霍皖衣的身上。
折扇似臂搁般打在案几上,乍然发出声脆响,惊得屋外的丫鬟打了下颤,立刻站得远了些。
“你很怜香惜玉。”谢紫殷语声慢慢。
霍皖衣道:“我虽然怜香惜玉,但不比谢相大度纵容,你忍得大喜之日有人素衣素饰,我忍不得。”
谢紫殷道:“他一直是这个样子。”
霍皖衣亦很直白:“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事情何其多,难道每个让你不喜欢的都要被你除去?”
他偏头看向谢紫殷。
霍皖衣想,这个人的确和当初太不相同了。
一句话里都能满是尖刺,可见对他不是恨之入骨,就是厌之入骨。
可他们之间是一笔糊涂账。
他不否认自己对谢紫殷有所亏欠。
但亏欠难道就必定要偿还?
霍皖衣这辈子能接受不得超生、遗臭万年,却偏偏觉得自己学不来什么是偿还,什么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