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枳对此据理力争、大声抗议。
但毫无成效。
以至于如今他面对这看似无解,实则自己一败涂地的棋局,长吁短叹不已。
霍皖衣道:“你若是不想下棋,不必为难自己。”
莫枳道:“我想下,只要是和你一起,我对什么事都是很有兴趣的。”
霍皖衣抬眸,轻笑道:“我要你死呢?”
莫枳毫不迟疑:“只要是你陪我死。”
“这样啊……”霍皖衣捻着棋子沉吟片晌,带着几分浅淡笑意,“可我很惜命。”
“那在下斗胆问上一句……”
莫枳道:“救你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霍皖衣挑眉:“我还以为莫公子已经习惯在这里生活。”
“我怎么可能习惯这个。”
“我在家的时候多的是人伺候我,被关在这里,既不能游山玩水,也不能找朋友喝酒听曲儿,太清闲了,无趣得很。”
霍皖衣道:“我说过,未必会有人来救我。”
莫枳道:“那你只能和我朝夕相对、白头到老了。”
霍皖衣放下棋子,背靠着椅背,微微仰头:“莫在隐不管你么?”
莫枳道:“就算他管我,也没有这么快啊,我爹好歹是勤泠首富,一天到晚忙得人影儿都见不着。再者说……我做人虽然很善良,但对我爹来说,我大抵就是个混世魔王。他可能还不会信我被人追杀。”
“毕竟在勤泠,我能横着走,怎么还能被人从勤泠追到盛京?”
莫枳说及此处,摇头叹息:“所以我必须要拉个人上贼船,这不就拉到你这个大美人。可你说说,怎么到现在还没人救你。”
霍皖衣道:“我住在山上,一看便知道无财无权,谁又能为我牵线搭桥,从一州刺史手里要回我来?”
莫枳吸了口凉气。
“对啊。”
他好似才想起来般敲了敲掌心:“就算你家男人知道报官,那官也不一定敢和刺史对着干啊。更何况关我们的人能把手伸到盛京,那他在盛京里的人脉关系必然非比寻常那我们岂不是没救了?”
莫枳神情几分惋惜,语调却飞扬欣喜:“美人,只能委屈你和我日夜相对,直至白发苍苍……”
霍皖衣嗤笑一声:“要是和你朝夕相处,白头到老,我宁愿先杀了你。”
莫枳:“啊?”
莫枳大惊:“你这话好没道理!明明是该说那我宁愿死了,你怎么是宁愿我死?”
霍皖衣道:“我讲自己很惜命,难道你没听清?”
莫枳道:“我只是没当真。没想到你却是这么的认真……我们之间认真的东西,怎么就这么不同。”
他红着眼眶,声声句句情深意切:“我对你!唉……你却是!唉……我们之间的缘分……唉!”
霍皖衣神情冷淡至极,眼看他不再继续,直截了当道:“想好自救罢。”
莫枳委屈:“你好无情。”
霍皖衣道:“说我无情的人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