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之上有两人对坐。
莫枳一边饮茶一边感慨:“我们就在这里等霍大美人出来,怕是会让他惊喜万分。”
他言辞笃定,每个字都是正正经经说出口。腰子
然而坐在对面的展抒怀却说:“我觉得他不会惊喜。”
“为什么?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他一出广学府的大门,就能见到我英俊的脸庞。你想想啊,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相貌平平的行人,只有我,只有本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莫枳恨不得为自己喝彩:“你说这难道不让人觉得惊喜?”
展抒怀道:“莫公子确实风采卓然。”
“但是”他话锋一转,“霍皖衣这个人,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莫枳问:“你是想说,本公子虽然很英俊潇洒,但是霍皖衣未必能欣赏到本公子的英俊?”
展抒怀颔首,赔笑道:“莫公子实乃睿智之人,一点就通,更能举一反三,展某佩服、佩服。”
他说罢,又为莫枳斟茶倒水,一副殷勤模样。
莫枳摩挲着下颌沉吟。
“你说得对啊!”
莫枳忽然开口,惊得展抒怀差点一头栽到桌子上。
“……什、什么?”
“阿展啊。”
莫枳随口唤了个令展抒怀震撼不已的称呼,也不顾人脸色,莫枳自顾自道:“我是说,你说得太对了!”
“本公子仔细一想,他确实不能欣赏本公子的英俊容貌,毕竟他整日面对的都是谢相大人那样的,唔,如果本公子稍微长得那么漂亮一点……”
展抒怀一口茶险些喷出:“莫公子,您现在就很好,咱们谨言慎行。”
若是当真说出个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但凡隔墙有耳,他们明日就得齐齐刑场相见。
莫枳道:“我还想让霍大美人见见桓勿言的。”
说起此事,展抒怀道:“听闻桓公子现在已经回去了?那位邹刺史被严加看管,插翅也难飞。”
“插翅也难飞?”莫枳嗤笑,“别说飞还是跑……他都做不成了。因为他死了。”
“死了?!”
“我说过自己不会让他活太久,他越活得久,越耽误我和桓勿言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就因为他的这件事,我的知己、知音,好兄弟,没能在本次的科考里大放光彩。”
“啧,”莫枳皱眉摇头,“不对,就算桓勿言能科考,这次有霍大美人,他也是没戏。”
展抒怀干笑两声:“莫公子对霍大人倒是很……看好。”
莫枳一开折扇,徐徐摇动:“错,我是对美人都很看好。不仅霍大人,谢相大人我也很看好啊!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我一定站中间,谁也不帮忙。”
展抒怀:……
夜色深深时,广学府的大门终于打开。
不同于往年的科考,学子们不用几天几夜的作答文章,只需如此一日。
然而即使如此,还是有许多学子坚持不住,出门时双脚发软,需得旁人搀扶着才能行进。
霍皖衣倒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