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紫殷道:“刘相拜访,你却不候在屋外,反倒出去走走?”
“……”解愁捧着竹篮手足无措,在将要跪下认罪之前,谢紫殷忽而上前几步,从另一头握住了竹篮的把手。
解愁睁大眼睛。
谢紫殷道:“松手。”
她抖颤着嘴唇,实在没那个胆量摇首拒绝,只能浑身僵硬地松开手,慢慢退到一旁,先一步跪在地上。
那竹篮里当然放着霍皖衣亲手做的药膳。
前段时日,她一直都是这般去拿的,不曾出过任何差错。唯独今日,刘相拜访的时机太巧,她却也不敢将这桩事假手于人,只能趁机赶去霍府取了药膳,又匆匆赶回来。
可惜她早一刻晚一刻都能避过这一遭,却偏偏时机正当好。
解愁低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依然十分静默,她试探着睁开眼,就见到谢相拿着那只竹篮站在原地,束起的发丝懒懒垂落,在肩头,将他的侧脸衬得有些矜傲孤冷。
但他面貌本该俊美温柔,十九岁时,他便能与桃花相衬。
在解愁发怔的时候,谢紫殷提着竹篮走了过来,一松手,那竹篮就重新掉进她的怀中。
她没有听到他说任何一句话。
她只看到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随着晚霞映衬,显得愈发的深,愈发的沉。
作者有话说:
《论一个温柔好攻是怎么变成疯批的》
第122章 求真
天气愈发的冷,转眼将要立冬。
如今秋风吹起已是刺骨一般,真到了冬时,又该是怎般的寒凉冰冷。叶征长长吐了口气,坐在桌前,大抵两刻钟时间而已,谢紫殷从府外归家,被解愁引到房中,便见到端坐其上的帝王。
叶征不请自来,也未曾知会一声,这般坐在屋中,颇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
“……陛下怎么来了?”谢紫殷先问询出声。
叶征道:“现在我是叶征。”
谢紫殷顿了顿,微笑道:“好,你怎么来了?寻我有事吗?”
“我觉得是有事的,但是只怕你不承认。”叶征却说。
谢紫殷道:“你想我承认什么。”
叶征道:“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你清楚,我也清楚。但你比我更清楚,我反倒才是糊涂的那个。”
“哦?”谢紫殷的神情看不出丝毫动容,语声更是平静无波,“是在说礼部尚书接二连三弹劾霍皖衣的事情?”
“不错,原来你也知道。”
叶征静静看他片晌,又道:“现如今朝堂上弹劾霍皖衣的人可不止林作雪一个。”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到椅前坐了下去,靴上颜色漆深,反而衬得这一身朝服红胜晚枫。
叶征问:“你就没什么话想说?”
谢紫殷敛下眼帘:“我要说什么?刘相大人来问过我,你也来问我。难道霍皖衣的事情,就非要与我有关?”
“如果你不是谢紫殷,那这句话还有些可信,”叶征道,“但你的性情如何,刘相或许不清楚,我却也还是知道的。谢紫殷,如果霍皖衣真的脱离你的掌控,与你毫无关系,你还会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