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之微微颔首,只拂了拂袖,下人便鱼贯而出,很快,寝殿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沉鱼,”他率先开口,道:“你不该贪心。”
“贪心?”她猛地抬头,眼底隐隐有流光闪过,道:“傅言之,我贪心?”
“周太傅是朕的恩师,从前周姒便是要与朕议亲的。”
“陛下是说,若非当初我求了舅父赐婚,陛下与她,便早是……”
沉鱼哽咽着没说下去,和这样一个人说话,她只觉得齿冷。
“陛下今日来,是要我自请退位的吧?”
“是。”
“若我执意不肯呢?”沉鱼死死盯着他。
“那便让姑母来劝你罢。如今你父亲、长兄已死,次兄在边境征战,姑母素来识大体,会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你威胁我?”
“沉鱼,这么多年,你们姜家是如何威胁朕的?”他有一瞬间的失态,却又迅速恢复过来,只道:“朕留着你的性命,留着你姜家的荣耀富贵,便已是格外开恩了。”
沉鱼苦笑了一声,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她静静闭上了眼睛,道:“陛下回去罢,一切,便如陛下所愿。”
他的心重重一跳,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答应,他停了停,像是想说什么,可见她已闭上了眼睛,便只得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