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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帝被刘子岳的没脸没皮给气得没辙了,脸色青白交加,他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滚刀肉。他这么多儿子,哪个不想在他面前挣表现的?

刘子岳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上面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他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道:“父皇,芙蓉院的大火虽不是儿臣所为,但儿臣毕竟挂名在鸿胪寺当差,身为鸿胪寺的一员,芙蓉院出了这种纰漏,儿臣难辞其咎。况且,儿臣在鸿胪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干过任何正事,却白领一份薪俸,实在有愧于天下黎民百姓,父皇只是罚儿臣跪几个时辰太轻了,请将儿臣发配去南越,以儆效尤!”

第3章

听到刘子岳的最后一句话,满朝皆惊,哪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臣们也失态地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平王是疯了吧,哪有自请流放南越的?

要知道,南越可是大景流放罪官和要犯的地方,偏僻遥远,气候湿热,环境恶劣,夷獠杂居。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傻子才会主动跑去那鬼地方!

若是流放到那里,不光自己遭罪,很可能子子孙孙都要跟着受累,只能生活在那等荒野之地。

芙蓉院走水一事,陛下虽震怒,但两位使臣无恙,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平王身份摆在这,陛下发一顿火,略施惩戒就完了,远远不到流放南越的地步。

而且还没有哪个王爷流放南越的先例。

平王莫不是心里有怨,跟陛下置气,故意说这种话?

大家的目光落到刘子岳苍白的脸,红红的鼻头上,感觉找到了原因。

能站在这朝堂上的没几个蠢人,芙蓉院走水这事,证据皆指向平王,一瞧就有猫腻,而且这些证据恐怕也禁不起深究。

平王虽说不受宠,但到底也有天皇贵胄,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又在雪地中跪了大半天,大病一场,心里定然委屈。这人在病头上,一时头脑发热,做什么事都不稀奇。

延平帝也想到了这一点,刚刚略平复的心情再次暴怒,眯眼看着刘子岳:“你确定?”

刘子岳还没说话,晋王连忙跪下道:“父皇,万万不可。七弟身体孱弱,怎受得了南越的湿热?而且听闻南越蚊虫疫病繁多,夏日苦不堪言,七弟病糊涂了,胡言乱语,请父皇莫放在心上。”

说完,他赶紧给刘子岳使了一记眼色,示意他认个错,收回先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