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思严又领了一位李老板来,说这个李老板比前面的商人开价要高些,有谈的余地。
李老板三四十岁的样子,拇指上戴着一个翠绿的扳指,身上穿着墨绿的绸缎,一身富贵相。
见到刘子岳,他笑了笑,一副极其阔绰的样子:“刘七公子,你们家有大批棉花找买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这批棉花,我可以给你都吃下,价格嘛也不亏你,给你四十五文一斤,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四十五文钱一斤?
好高的价格啊!若刘子岳不清楚京城棉价,这样连番受挫,搞不好还真被他们糊弄过去,稀里糊涂就答应了,毕竟市面上的老板开的价格都在这个区间。
矮个子里挑高个,这位李老板已经算是比较大方的了。
见刘子岳不说话,李老板还以为他是答应了。
也是,年轻人碰了壁自然知道他这个价格是很公道了。
他咳了一声,捏着山羊胡继续道:“刘七公子明年得向我提供二十万斤棉花,价格仍旧按四十五文钱一斤算。不过为了避免刘七公子食言,得押一千两银子在我这儿。等明年收购棉花,刘七公子如期交货了,我再将这笔银子还给公子。”
好,很好,价格压这么低一副施恩的口吻暂且不提,还想绑定明年的棉花,让他增产近一倍,做不到就扣今年的银子。
资本家都没这人黑心!
刘子岳被李老板这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样子恶心得不行,讥诮地看着他:“我是不是要谢谢李老板把我们明年的棉花都包销了啊?”
李老板没听出刘子岳的嘲讽,表情有些得意:“哪里,哪里。我也是看公子年纪这么小就出来跑生意,不容易,有心拉你一把,只要咱们今年合作愉快,以后七公子也不用担心庄子上的棉花的销路了。”
啪!
刘子岳重重放下茶杯,指着门口,就一个字:“滚!”
李老板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刘子岳会突然说翻脸就翻脸,还这么不留情面地赶他走,愣了一下,脸色跟着变了:“刘七公子,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