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怕是咱们找到了船也出不了海。”冉文清摇头道,“咱们得另外想办法,实在不行,只能属下出面找广州知府了。”
提举殷洪昌跟李老板他们是一伙儿。
在发放公凭或是验货时,随便使用一些手段,拖延个几日,又或是找他们货物船员的茬儿等,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刘子岳也知道这种情况。
只是找广州知府是下下策,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不受宠又没有任何实权的亲王,这些人对他很多面上恭敬,心底指不定怎么想的,明面上不敢给他使绊子,暗地里却未必。
就像当初的封州知府章晶明一样,嘴上热情周到,暗地里都敢勾结土匪抢劫他。若换了他其他几个哥哥,章晶明有这狗胆吗?
刘子岳深吸一口气:“不用,我的面子没那么好使还惹人笑话。这做买卖背后也得有些人脉和靠山,咱们也找一个就是,咱们不做仗势欺人的事,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我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去给于子林,请他帮个忙。”
于子林是地方有实权的官员,而且他还有一个声名赫赫被皇帝复用的老师,也算是朝中有人。他出面,广州的地方官员也要稍微忌惮几分,再有人打他们的主意都要掂量掂量。
当然,以后刘记商行也会打上陈怀义这一派的标签。但商行远在广州,能借陈怀义和于子林的光,实际上却不会受多少影响,对他们而言利远远大于弊。
“于大人仗义执言,又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他出面确实再合适不过。”冉文清也点头。
当天刘子岳就写了一封,简要地说明了他们在广州遇到的情况,请于子林居中帮个忙。
从广州到连州,再回来,就是一路不停歇,也得好几日功夫。
在等待期间,刘子岳还干了一件大事,他让黄从严去广州知府衙门将罗氏造船厂给告了。
靠山要请,但同时也要让人知道,他们刘记商行不是那么好惹的。
既然罗氏造船厂背信弃义,不按期交付船,那就要承受违约的后果。
罗英才当天就得到了消息,眉头紧拧了起来,叫来田管事没好气地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跟刘记商行的人谈得好好的吗?他们怎么一声不吭地跑去衙门把咱们告了?”
田管事也很懵逼,当天黄从严还挺好说话的啊:“小人,小人也不知,那黄从严从未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