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爷恨恨地瞪了罗英才一眼:“混账东西,我跟你老子就是这么教你?你做事不厚道,背信弃义,还怪人家去衙门告你?”
罗英才有些不服气,低垂头嘟囔道:“爷爷,孙儿知错了。只是事到如今,咱们更不能承认咱们是故意拖延不肯交货的,不然传出去咱们罗氏的脸往哪儿搁……”
“你还知道要脸呢!”罗老爷子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他身上砸去。
这混账东西,越说越让人生气。
罗英才不敢躲,生生挨了这一记,捂住胳膊苦兮兮地说:“爷爷,您别生气了,孙儿这就想办法,孙儿这就去找刘记的人,赔他们钱,给他们船,让他们撤了状子,您看成吗?”
罗老爷子阴沉沉地瞥了他一记,许久才说:“怕是没这么好解决。坊间流言传得这么厉害,刘记功不可没。”
罗英才也是这么想的,除了刘记谁会这么搞他们。他本来是想去找李老板他们商量对策的,结果先被罗老爷子找了回来。
“爷爷,不就一个小小的刘记,李老板可是还找了市舶司的殷大人,咱们再去找找府衙的……”
“闭嘴!”罗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生意场上以和为贵,这是李老板他们与刘记的争端,你一个造船的掺和进去干什么?去,找刘记的东家道歉,尽快将船给他们,尾款免了,就当是咱们罗家的赔礼,将这事给抹过去。只要刘记不追究,这事很快就过去了。”
“孙儿知道了。”罗英才闷闷地点头。
被训了半天,罗英才垂头丧气地出了老宅,想到要去给刘七这个始作俑者赔礼道歉,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但老爷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只得不情不愿地去了刘府。
彼时,刘子岳正在跟冉文清下棋,听到下人的禀告,挑了挑眉:“罗英才?罗氏造船厂的少东家啊,冉管事,你怎么看?”
冉文清对这个背信弃义的罗氏没什么好感,轻轻落下一子道:“应该是为了官司和现在坊间的传言来的,殿下怎么想,要算了吗?”
“算什么算?”刘子岳轻嗤,“他们不讲信义的时候也没说算了,不见!”
这种人跟李老板他们一样可恶。
如今求和也不过是因为挨了打来求饶,并不是真心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