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老板,名下都只有两三艘船,只做南北两条海运线上的生意,在广州经营多年,若是换个地方,又得从头开始,何其艰难。
苏掌柜叹道:“只怕对方未必会答应。这位七公子有钱有人,有什么需要咱们的地方?他连李老板和罗家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放过咱们。”
这话说中了大家心里的隐忧,一个个面上愁云惨淡的。
就在这时,周掌柜身边的管事疾步走了进来,震惊地说:“老爷,罗老爷子在船厂打孙子,向大家道歉。”
在场诸位老板都吃了一惊:“现在吗?”
管事点头:“对,好多人跑去船厂看热闹。”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周掌柜一行人疾步出了茶楼,直奔船厂而去。
罗氏造船厂就建在码头附近的海边,离码头距离很近,是广州比较热闹的地方。
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听说了消息,跑去了船厂,毕竟这样的热闹一辈子都看不到几回。
等周掌柜他们到的时候,造船厂外面已经人山人海了,不过还是能看到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罗老爷子。
因为罗老爷子命人搭了个木台子,下面摆放了两排椅子,坐着船厂有名望的老匠人,这些都是为罗氏造船厂干了很多年的匠人,甚至其父亲、祖父都在在造船厂干活,可以说祖孙几代都在为罗氏卖命。
除了他们还有罗氏一族德高望重的长者,船厂的管事等等。
而往日风光无限的大少爷罗英才这会儿穿着一身白衣,老老实实地跪在高台上。
罗老爷子单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接过仆人递来的棍子,面朝众人,拱手行礼:“罗氏造船厂的老人,罗氏族老,今日我罗升荣在这里处罚不肖子孙,请诸位做个见证!”
顿了片刻,他指着罗英才,眼神沉痛,字字泣血:“这个不肖子孙,与人勾结,背信弃诺,不遵守契约,故意拖欠刘七公子的船,不按时交货,给刘七公子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也置家训于不顾,当罚!”
说着,提起棍子重重地打在罗英才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