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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池家跟刘七搭上了线,不光是今年这批棉花,明年后年大后年南越的棉花恐怕都要落入池家手中。

此消彼长,池家的买卖越红火,李家买卖的空间就要被挤压,这么下去,以后李家迟早要被池家压一头。

李老板很恼火,可他又不敢对刘子岳使绊子。

因为他舍不得放弃在广州的人脉和买卖。没了广州那边的海货贸易,他的生意要削减三分之一,这对他可是个巨大的损失。

杨管事看李老板气得不轻,小声说:“这事说到底还是在刘七的身上,老爷,不若咱们下次也花大价钱吃了刘七的货,兴许咱们这个过节就过去了。小的听说,池三爷可是以两百文钱每斤的价格买走了那批棉花。”

池家为何出手这么大方?还不是为了拉拢那刘七,垄断广州来的棉花。

同样是想垄断市场,池家这一手可谓是办得极其漂亮,既卖了刘七人情,又相当于拿下了明年的棉花,还跟刘七搞好了关系。

刘七明年再卖棉花,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池家。而且手里有什么好东西,也会优先选择池家。

李老板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惜他晚了一步,现在后悔也无用了。

揉了揉眼睛,他对杨管事说:“派人送封信回广州,让人盯着,要是刘七再卖什么或是收购什么,但凡需要帮忙的,让咱们的人出手,大方点,把事情办漂亮点。”

他现在只求舍财免灾,花笔钱化解了这个过节,这样他也可以继续回广州做生意,不然一直困在松州也不是个办法。

想必到时候刘七收了他的好处,也就不会跟他计较了。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启程出发的日子。

几个差役押送着戴着镣铐囚衣的谭家上船,池三爷带着几个池家人过来送行,池老爷子没有来。

刘子岳也知道哪个是池老爷子的小女儿了,正是他那日看到的抱着小姑娘的妇人。

谭三夫人看着兄长嫂子侄儿们,泪如雨下,红通通的眼睛遥望着松州的方向,充满了不舍。她拉着一双儿女跪下,朝池家所在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女儿不孝!”

池三爷眼睛也有些红,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去了那边好好过日子,家里还有我们,你不必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