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夏宦海沉浮多年,风光时位极人臣,即便现在被流放到了高州,但他在京中的人脉也不少,皇帝对其也是很看重。只要他服个软,上个奏折诉诉苦,皇帝就会将其召回京城,重新任用。
他这样老奸巨猾的权臣都愿意站队平王,莫非是自己小瞧了平王?
黎丞仔细回忆平王给他的印象。
初一想,平王这人和气没什么架子,在广州城就跟普通的富家公子哥一样。说实话,这样的皇亲国戚对黎丞来说是好事,若遇到个跋扈的,三天两头惹事,他才要头痛呢,因此对刘子岳隐瞒身份,他也乐得装不知道。
这也是有时候他会适当偏帮平王的原因,毕竟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别人尊重他,不给他惹事,他自然也愿意给对方脸,适当的给与一定的便利。
但仔细又一想,平王好似什么都没做,可如今刘记商行成了广州最大的商行,旗下还有广州第一的造船厂,盐场,几乎垄断了南越的食盐、白糖和棉布交易,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而且平王手里还拥有一支军队,南越水师,表面受朝廷控制,实则听平王的。
此外,在广州商界平王也是一呼百应。
就更别提连陈怀义、公孙夏都向着他。
越想黎丞越心惊,这才惊觉当初那个商人都可欺的落魄皇子如今手中有钱有人有兵,早不可同日而语了。只是他时常与对方接触,经常见到对方,所以没察觉到这种细微的,一点一滴的变化。
这种变化就跟滴水穿石一样,丝毫不起眼,但时日一长效果却极为惊人。
也难怪公孙夏要往平王身上下注。
照平王的这种发展势头,假以时日,绝对是那个位置的强有力竞争者。
黎丞的心情复杂极了。
徐云川也不催他,这种事急不得,必须得黎丞自己想清楚才行。
过了许久,黎丞缓缓开了口:“相爷需要我做什么?”
他总算是表了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