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公孙夏不一样,这是延平帝的“爱卿”,当初君臣发生了一些矛盾,一气之下,他将公孙夏发配去了南越,没多久就开始后悔了。
但公孙夏这个人性子也倔,延平帝都下了一次旨问候他,他还不顺着台阶下,认个错,表示想回京城之类的,竟装糊涂,什么都不说。
没台阶下,延平帝也是要面子的,找不到借口,他自是没法召公孙夏回京。
后来没多久,江南大乱,他也顾不上这位爱卿了。
所以时至今日,他对公孙夏的宽容度都比很多臣子,甚至是他的某些儿子都还要高。
公孙夏说这话,他不高兴归不高兴,但仔细一想,也有几分道理。
以前还没发生江南之乱时,田赋比现在轻了不少,天下太平,百姓也安居乐业。哎,说到底,还是怪红莲教这群反贼,若非他们,朝廷哪会不断加征赋税。
将公孙夏的奏折放到一边,延平帝最后打开了于子林的。
于子林的奏折内容又不同,他在奏折里,先是报喜,然后说百姓是如何的拍手相庆,对红莲教恨之入骨,还提了他们将红莲教骨干游街审问斩首的做法,最后话题跳转到矿山。
说因为缺银子的事,府衙也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招募矿工和冶炼打铁的匠人,因此只能安排了劳役,如此以来,连州不少家庭都要出劳动力。家里缺了这青壮年劳动力,可不就缺了一份收入,但没办法,武装水师,打击红莲教,保南越平安最要紧。
只是如此一来,今年怕是要苦了连州的百姓,他心甚不安,又很过意不去,但他会想办法,尽量交足今年朝廷征收的田赋等等。
嗯,不错,就应该像于子林这样才对嘛!
延平帝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
只是吧,这三个臣子都从各种不同的角度表示如今的田赋对南越真的有点重,莫非真的过了点?
延平帝于是问户部尚书:“爱卿,南越的田赋可是太高了?黎丞、公孙夏和于子林都表示今年的田赋有些困难。”
本来还想着上奏加征田赋的户部尚书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很想睁眼说瞎话,说不重,但满朝上下,跟他不一条心的官员多了去。皇帝不知民间疾苦,这些官员们还一点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