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圣旨都下了,也送去了并州,想让他父皇自个儿打脸,朝令夕改?
别做梦了,真敢用这种借口去劝谏,铁定会挨一顿排头。
若是往日,燕王肯定要看着太子碰壁挨训,一点点失去圣心。
但现在嘛,他还指望太子能跟晋王抗衡呢,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做出这种蠢事。
“二哥,不可,送往并州的圣旨都已经出城了,咱们这时候恳请父皇收回成命也太晚了。”燕王眯起眼道,“如今红莲教已不成气候,大哥光荣凯旋是早晚的事,去不去一个黄思严,都无甚差别,只不过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些罢了。”
太子双手捧着天青色的茶杯,袅袅白烟熏得他面目更显狰狞,他抿了抿唇道:“三弟说得有道理,可咱们就不管了吗?”
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晋王一点点地坐大,进一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太子心里实在是不甘又担忧。
琢磨片刻,不等燕王开口,他就说道:“三弟,咱们能够想办法拉拢那个黄思严,为咱们所用?”
燕王觉得太子有些异想天开了,虽说太子是储君,可上面还有父皇压着呢,如今黄思严都是三品参将了,太子能许给人什么好处?左右不过画饼,他许诺的这些,晋王一样可以给。
而且晋王现在势头这么猛,又跟黄思严一样是武将。黄思严怎么可能就因为太子轻飘飘几句话就改易其主?除非他脑子坏了。
不好拂太子的面子,燕王委婉地说:“此事恐怕有些难。”
太子重重掷下茶杯,蹭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不大的凉亭中焦躁地踱来踱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该如何是好?”
燕王垂下眼睑,觉得自己以前真是想差了,先拉什么太子下来,最该防范的是大哥才是。就太子这样的心胸、脑子,完全不够看。
他以前可真是高估了太子。
“二哥,不必着急,咱们坐下说,臣弟这里倒有点不成熟的想法,二哥且听听。”燕王温和地说道。
太子听了连忙回身,重新坐到他对面,精神奕奕地说:“三弟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