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知道,这是延平帝给他的警告,他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等着延平帝的气消。
一刻钟头,延平帝合上了册子,偏头打量着燕王,眼底的怒气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越聚越多。
最后他抄起册子直接砸到了燕王面门上。
册子尖锐的角刮过燕王的鼻梁,划出一道红痕,沁出几粒血珠,足见力道之大。
燕王闷哼一声,跪地磕头:“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惹父皇生气了,责罚儿臣就是,父皇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你还怕老子气坏身子?”延平帝走下龙椅,踹了他一脚,“老三,平日里朕瞧你是十几个兄弟中最和气的,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你竟敢对雷衡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燕王连忙否认:“父皇,冤枉啊,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不敢?”延平帝拿起册子摔在他身上,“留下的十七个活口中有五个人的家人在你府上做事,你说这跟你毫无干系?”
燕王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嘴上却一口咬定:“儿臣不知,父皇,您是知道儿臣的,儿臣胆子这么小,连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人呢?儿臣哪敢对雷将军动手啊,这……这里面必然有误会……”
“误会,他们都承认了,是你的好岳丈广正初派去的。”延平帝怒指着燕王的鼻子道。
燕王愣了下,反应过来:“儿臣冤枉,儿臣真没想到他会那么大胆,敢对雷将军动手。父皇,请您严惩广正初!”
延平帝怒瞪着他:“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岳父!”
燕王听到这话,心里一松,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即便父皇会责罚他,应该也不至于太严重。
同一时间,晋王也在跟傅康年议论这事。
“父皇明显要保老三,估计会拿广正初开刀。广正初一倒下,老三的势力去了一大半,以后任凭他怎么蹦跶,都不足为惧了。”晋王撇嘴冷笑。
燕王这人虚伪得很,估计广正初倒下也不敢立即休妻。而且即便他想再结有势力的岳家,对方看了广正初的遭遇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傅康年点头道:“正是,这次燕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即便陛下为了皇家颜面没当众处罚他,恐怕事后的处罚也少不了,以后更不可能再给他染指兵权的机会,广正初这西北大将军的位置还没坐稳就得让人,他真是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