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好像是同一个刘记。”管家小声说,“下面的人也不大确定,因此没写上。”
“这样啊。”郭富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盯在刘记上,思绪飘得很远。
刘记大肆收购粮食,但却没运走贩卖赚钱,而是在并州建了仓库,将粮食囤积在此,一囤就是两三年,一个仓库不够就建两个。
这可不像是单纯做买卖的。
毕竟商人重利,购买这么多粮食,若是不及时运出去高价卖掉,一直放在自己手里,仓储成本不低,而且等新粮出来后,陈粮的价格会缩水,这意味着,前年囤积的粮食,只怕他们要亏本。
去年囤积的粮食现在还没卖,再过几个月,新粮出现,这批陈粮的价格也会跟着缩水。而且时日一久,粮食也可能发霉坏掉,损失还是算自己的。
刘记这样不断地屯粮,却又不卖,明显是在做亏本的买卖,他们图什么?
不是为钱,屯这么多粮食,倒更像是在做战前准备!
这个答案一出,郭富自己都骇了一大跳。
但根据他在户部做事多年的经验,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目的。
“老爷,老爷……”管家见他的眉头突然拧紧,神色严肃了许多,连忙问道,“可是这个刘记有什么异常?需要小人派人去查吗?”
郭富犹豫了片刻,否决了这个提议:“不用,我都已经告老还乡了,如今不过一介平民,管这些作甚?”
话是这样说,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连晚上睡觉都在想这事。
这里面明显不对,但要说穆庆在谋什么私利那也不像。因为买粮的钱都一分不少地给了百姓,而且还特意让百姓留足了余粮,也不像是要哄抬当地粮价牟取暴利的样子。
他由穆庆联想到公孙夏。
公孙夏来南越好几年了。当初是陛下一时生气,将他发配到南越的,陛下早就后悔了,后来千里迢迢赏了公孙夏好几次东西,公孙夏但凡想回去,只要上封奏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