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帝这态度也表明了一件事,他不想处死太子。
果然,接下来几日,太子一系的人马被连根拔起,凡是参与逼宫的,株连九族,没参与不知情的,跟太子走得比较近的官员也都被降职发配去了偏远地区。
而太子的重要谋臣,袁詹事更是在事发当天就在天牢中自尽了。
听说这个消息,延平帝犹不解恨,将其尸体曝晒于菜市口。
太子的爪牙全部被拔出后,接下来应该就是对太子的处置了,很多人都估计是废除圈禁。
延平帝也确实落了这么一道圣旨,只是圣旨还没来得及送到东宫,便有宫人来报。
邬川急忙忙进宫,跪下磕头禀告:“陛下,太子,太子薨了……”
延平帝身体晃了晃,重重坐在了龙椅上,声音发干:“你……你说什么?”
邬川语带哭音,伤心地说:“陛下,东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今晨在寝宫中自缢而亡,还……还给陛下您留了一封血书。”
延平帝怔怔地望着空空的御书房,仿佛看到了太子跪在殿前,笑盈盈地对他说“儿臣向父皇请安”,画面一转,又落到太子刚牙牙习语时,胖墩墩的,白白的,每日都守在东宫门口,翘首以盼,非要等着他去,才肯用饭。
这么多孩子中,太子自小就是最不怕他的,最黏他,也是他带在身边时间最长的孩子。
他们父子也曾有过不少温馨的时光。
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延平帝闭上眼睛,伸出手说:“拿上来!”
邬川赶紧将血书递了上去。
这封血书是太子自尽前用自己的血所写的,满满一大张绢布,字迹有些潦草,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看得出来,太子写这封信时,精神状况已经差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