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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郡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这个弟弟。

他挥了挥手,示意伺候的下人退下,然后才意味深长地说:“你还真以为他沦落荒岛一年?以前让你少跟老五混,你不听。”

都被老五带傻了。

不过傻也有傻的好处,傻子好掌控。

吴王舔了舔嘴巴,惊讶地说:“三哥,你的意思是,他其实并没有失踪,是故意的?为什么啊,这当太子多好的事啊,他不赶紧回京,还躲起来干嘛?”

要换了他们兄弟当太子,那肯定立马屁颠颠地上任,迟一刻都不可能。

庸郡王轻轻敲击着桌面,良久才说:“因为他不是你我,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父皇的宠爱。刘记是他的,南越水师听他的,他手里有钱有兵,还有盐场铁矿,当个傀儡太子哪有在南越当土霸王强。”

说到这里,庸郡王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老七这些家业,不少是他和前太子送的,当初为了这个还跟晋王的人对着干。老七能有今天,他跟前太子可真是功不可没,想想既讽刺又好笑。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没便宜晋王。当初他们希望老七能站出来对抗晋王的目的现在也达成了,只是这心里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呢。

吴王听他这么一说,也骤然意识到,老七已经不是当年跟在他们这些哥哥后头,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老七了。

他有些不服气地说:“真是便宜了他。这么说他回来,岂不就没咱们的份了?”

哥哥前阵子还说,要将他推上去呢。现在父皇不喜晋王,晋王也故意呆在松州,不肯回京城,这么下去,父皇为了给晋王好看,很可能会立太子。

即便父皇不立,回头他们找大臣鼓动,推立晋王,父皇不乐意,必定会立其他人,那他的机会就来了。现在没有嫡子,除了大哥三哥,就他年纪最长,又无劣迹,父皇不选他还选谁?

庸郡王瞥了他一眼:“慌什么?他恐怕要学咱们的好大哥,装病不回来。”

要是想回来,又何必在泉州露了一面就迫不及待地回广州,直接在泉州“养好”身体,再北上不更好吗?

吴王万分不解:“为什么啊?”

庸郡王长叹一声,这个弟弟只顾着玩,政治上玩心眼这一套,完全没学到。他只能掰碎了跟他讲:“太子在南越耕耘十一年,财权、兵权皆握于手中。他在南越是说一不二的霸王,但到了京城,优势荡然无存不提,得看父皇的脸色不提,甚至连身家性命都没有保证,这个太子父皇让他当一日,他就当一天,父皇哪天想换太子了,他只能乖乖下来。你说换了你,你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