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川只喘着一身白色的里衣,仓皇地跑进来,惊恐地问道:“殿下,怎么回事?好好的,水面上怎么会起火呢?这莫非是天降大火,不祥之兆?”
刘子岳正想开口,船只忽然摇晃了一下,快速往海面上驶去。
刘子岳扶着墙,站稳后说:“邬公公不必担心,这是人为纵火,水面上之所以会起火,那是因为有人在水上泼了一层石油,石油遇火即燃,看起来像是水面在燃烧,实则不然,燃烧的只是漂浮在最上面那层的石油。”
石油是什么玩意儿邬川听都没听说过。
但经刘子岳这么一解释,他知道不是什么超自然的现象,而是人为后,放心了许多,摁住胸口骂道:“哪个杀千刀的,干出这种缺德事。”
刘子岳观察了一下速度,他们发现得早,火燃起来之前就往大海的方向驶了,应该能冲出燃烧的区域。这才有心情回邬川的话:“咱们来了大半天,越州知府都没露面,邬公公觉得合适吗?”
邬川一愣。
他们虽没有去拜会,可这么大的十艘船,这么大支队伍,越州船舶司肯定会向知府衙门禀告。更何况,殿下还派了那么多人上岸采购食物,穿的可都是军中的服饰。
越州知府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照理来说,他今日应该来拜会,热情招待他们才是,泉州知府许正便是如此。
可越州知府硬是从头到尾都没露面,也没派个人来询问,夜间便发生了这种事,很难让人不怀疑到他头上。
当然,邬川也不傻,一个区区的知府怎么敢对太子动手,他背后必定有人。
至于是谁,那还用再说吗?江南是谁的地盘,越州知府背后便是谁。
想到这里,邬川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坚持要上岸进城,不然岂不是自投罗网。虽然这次主要是针对太子殿下,可这架势,分明是要他们全部都去死,也得亏太子殿下识得石油,提前启动了船只往海里撤退,不然再晚一点点发现,他们今晚恐怕都要葬身火海。
但邬川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点。
“小心!”刘子岳一把扑倒了他。
两人刚趴下,一支箭以破竹之势重重地射入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