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晋王谋反开始,傅康年还留在京城,这结局便已注定了,唯一没想到的是庸郡王性情竟如此暴戾,行事狠辣,让人胆寒。
至于让太子替他们求情,太子又不是没求过,但陛下怎么可能会采纳!别说太子只是陛下抬举出来应付群臣的挡箭牌,即便是如前太子那样受宠的这时候说话恐怕也没用。
陈怀义放下信,无奈地叹了口气,傅康年这分明是找错了人。
不对,傅康年既然还能有办法将这封信送到他府中,必定是对外面的情况有所了解。而且傅康年在朝中为官三十余年,对陛下的性情知之甚详,也了解太子这个储君之位纯属是捡漏捡的,并不得圣心。
他又怎么会做这样的无用功,非老大的力气送这封信给自己呢?
陈怀义拿起信,重新看了一遍,目光落在最后一段,傅康年恳求他向太子求情,像是太子能做主,决定他们的生死一样。
太子要能做主,除非陛下不在了……
陈怀义蓦地瞪大了眼睛,这个猜测太荒谬太大胆了。
但傅康年既能帮着晋王谋反,明知晋王有反意,他还帮着晋王出京,甚至是试图将晋王世子送到江南,他还怕多一项弑君的罪名吗?
不会的!
左右都已经犯了谋逆大罪,也不在乎多一项了。而且做得要是隐蔽,未必有人知晓。
但陈怀义也不可能仅凭这样一封模糊的信就对傅康年推心置腹。
斟酌许久,陈怀义提议,写了七个字:如果能,我答应你!
既是回应了傅康年的话,又没落下任何的把柄,即便被人发现,他也可以说是顾念旧日的交情,不忍傅康年遭难,想帮他说说情。
将信折了起来,塞进信封中,陈怀义问管家:“送信那人可还在?”
管家摇头说:“走了,但他在的时候说,若是大人有回信,酉时整放在后门,会有人来取。”
陈怀义将信递给了他:“酉时前几息,放在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