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帝躺在床榻上,大睁着眼睛。
他其实觉得浑身很困,很疲惫,很难受,想睡觉,可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甚至还怕自己这一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于是,他又睁开了眼睛,看向邬川:“都走了?”
邬川连忙恭敬地说:“是,太子殿下最后走,他还想留下来侍奉陛下,被老奴给劝走了。”
延平帝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生命进入倒计时这个现实,也不想见年轻力壮的太子。
刘子岳回到东宫,陶余就担心地迎了上来:“殿下,听说今日早朝出事了?”
“嗯,陛下被气昏了过去,已经醒过来了。”刘子岳坐下喝了一杯茶,捡能说的说了两句。
陶余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延平帝没几天日子了。
刘子岳心里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延平帝一日不死,他这个太子就当得提心吊胆的,不得安稳。
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自古皇帝多疯狂,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谁知道延平帝会干出什么来!
而且延平帝怕是也不怎么乐意将皇位传给他,所以明知自己时日无多了,也没见他的意思。
他对陶余说:“去将鲍全叫来。”
很快,鲍全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也听到了消息,进门就问:“殿下,听说陛下的身体不大好?”
刘子岳点头,让他关上门:“坐,今天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这段时间很关键,东宫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不得让外人入内。”
“是,殿下。”鲍全连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