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早已有此猜想,司韶令的问话几乎没什么起伏,更像笃定的了然。
也无人知晓,从江恶剑听说此事起,他前一日还曾确信的心思也随着对方略带迷茫的神色而空落悬起。
此刻见江恶剑果真有意退却,干脆语气寒冷地径直问道:“你想同谁成婚”
“不是!”不等他说完,江恶剑自是猛地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是……想不通这对于他来说简直算得上天大恩赐的事情,究竟凭什么落到他的头上。
他对司韶令心存觊觎不假,却也不敢有独占他此生的贪婪念头。
毕竟像司韶令这样的人,日后定会遇到世间最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的唯一一人。
那个人,无论怎么看也轮不到他。
心下乱糟糟地想着,江恶剑再开口时也染上些许艰难:“你应该知道成婚之后,你就不仅是我的主子……我们还是夫妻。”
司韶令只斜睨他,没有说话,意思显而易见他当然知道。
江恶剑便更直接一些地提醒他:“先不论你爹娘和师门同不同意,你我若真成了世人皆知的夫妻,你以后再想娶其他人,就难了。”
“……”于是司韶令闻言却眉头皱得更紧,眼神尖锐道,“你希望我娶其他人?”
哑然片晌,总觉司韶令对自己的话产生了很大的歧义,江恶剑紧攥他泛冷的掌心,生怕如先前一样引起误会,稍作思忖,又努力解释道:“我是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不要被我拖累。”
“你眼下能这般待我,我已经知足。”
说着他强挤出一笑:“虽然你没有亲眼看见过,但我确实……也曾杀了很多人,除了你,我对其他人没有一丝善念,也不能保证以后不再作恶,若与你成婚,这双手上沾染的血,迟早会污了你。”
“何况……”而这回微一停顿,江恶剑才强行继续道,“我不是什么寻常地坤,你明知我这副身体,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不可能给你生个小崽子……”
“你人这么好,”越往下说去,江恶剑脸上越是掩饰不住失落,也没注意到司韶令眸底道道冰挂已逐渐融化,仍自顾道,“对你心有爱慕的人不在少数,你到时就会发现,我除了耐操一些,其他一无是处”
却话音未落,江恶剑蓦地止住声音。
原是司韶令以两指出其不意地掐住了他絮叨的两片唇瓣。
“你对自己似有误解。”
听司韶令竟好像轻轻哼笑了一声,语气俨然有所缓和地打断他,江恶剑反而更加紧张了。
隐约生出了少许痴心妄想的期待。
难不成自己真的有何让司韶令尤为青睐之处?
随后却听司韶令道:“你虽然,身上毛病的确不少。”
“但你,也并不怎么耐操。”
毫不留情。
“……”
且就在江恶剑一瞬怔然间,只听司韶令接着又道。
“不过,既是奉我为主,那我决定与你成婚,你不必多想,只需遵从便好。”
“今日带你来这里,是商议吉时以及具体事宜,并非问你对婚事的意愿,不管你是否愿意,都要做我的妻子。”
“……”
“哪怕你现在心里仍忘不了那个人,与我拜堂之后,余下此生都只能与我同眠,即便日后再与他重逢,也不准有一丁点红杏出墙的心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