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见司韶令不曾改口,江恶剑只得视线越过他,又看了看那从始至终没有丝毫闪躲,连听了司韶令这冷漠绝情的话,此刻也依旧静立原地的敕风堂鬼使。
“还不动手?”耳边再次响起司韶令的沉声催促。
“杀了他……倒也不是不行,”便收回视线,江恶剑这次开口,脸上却是露出嫌弃,“但他一直像块木头桩子不躲不闪的,我还不如杀只鸡尽兴。”
“……”司韶令眉心微动,“不是因为你对他心生怜悯?”
“怜悯?”江恶剑略感新鲜地乐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怜悯他?”
“……”
司韶令又沉默下来。
直到江恶剑趁他思忖,试探地向前抬腰浅磨蹭几下:“我怜悯的是你这里”
却不待话音落下,司韶令已一掌按在他紧绷的小腹,不客气的将他重新定靠于树下。
终于说道:“以后不必再救人,我喜欢你自私一些,懂么?”
并不太懂。
江恶剑实在不懂的是,司韶令那处分明一撩拨就蓄势待发,身为天乾应也并不好受,却为何始终不肯与他再近一步。
但还是点点头:“懂了。”
据说他的亡妻也曾作恶多端,看来想要取而代之,自己还欠了些火候。
江恶剑心中了然,不禁又得寸进尺道:“那我跟你一起回青邺,可好?”
“我之前都听见了,你在替我舅舅打探消息,但长久下去,敕风堂绝不容易蒙混过关,万一遇到凶险,我帮你杀他们,定比你亡妻还要狠毒。”
说着,江恶剑更不死心地蹭去:“何况,我不单能保护你,还可以给你继续当坤奴,也方便你……不时之需。”
“你留在这。”司韶令却斩钉截铁地回绝他。
当然,随着江恶剑最后一句话中的“坤奴”二字出口,司韶令脸上神情也明显一动。
像是猛然明白过来,以江恶剑的头脑,至少早该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却始终没有问过他,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半年来在北州屡见不鲜的“坤奴”。
虽乍一听来荒唐,但是
司韶令并不急着立刻澄清。
“既然知道自己是坤奴,为什么敢称我为夫人?”他又扯动手中牵引,居高临下问道。
江恶剑忙不迭道:“我说了,你和我梦里的夫人一模一样,再说,你夫人都死了”
大抵察觉自己语气过于幸灾乐祸,江恶剑话头一转:“你现今一个鳏夫,我是你的坤奴,就谁也不要嫌谁了。”
“你我联手在青邺早日探出消息,还能不时爽上一把,岂不快活?”
“……”听出他仍一心欲跟随他,司韶令没有接下去。
而是又看他片刻,垂眸将他不老实的两手悉数压过头顶,以颈上的长长细带捆绑至身后树干。
“别乱动,”司韶令道,“带子若下滑,奖赏便没了。”
“奖赏?”正不明所以挣扎的江恶剑一听又来了精神,“为什么?”
“因为你贪、淫、恶。”
“……”江恶剑哑然。
而赤红的细带实际仅能缠绕树干一圈有余,奈何司韶令绑得过高,又连接他的颈圈,他稍微一动,脖子上便会勒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