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满面皆是飞涌的煞风,江恶剑扬手止住陶梧毫不留情的一掌,另一手上,则仍紧攥着自无归房内匆忙离开时扯下的兔腿。
与之前那杀手一番对峙,他也始终不曾将这兔腿扔掉,此时一边单手钳制住来势猛烈的陶梧,一边顺势往司韶令身旁退去。
小半日没吃东西,司韶令定要饿坏了。
这么想着,再顾不得考虑司韶令是否会责怪自己,江恶剑几个利落旋身,二话不说便伸手过去。
“司韶令”
司韶令正无声坐于一旁,脸上虽狼狈挂彩,却气息镇定,视线泛凉地与江恶剑对视,应是确实饿极了,并不犹豫,径直张口咬下。
反而让江恶剑微有诧异,闪身躲过陶梧又险些抓破他喉咙的几指,欣慰地看了看接受自己“投喂”的司韶令,只觉满眼说不出的喜欢。
万万没料到,司韶令即使没了武功,气质一样令人着迷,甚至更有种别样的乖巧和优雅。
“别伤阿梧!”
谁知就在江恶剑心下止不住悸动着,回身总算以双臂将发狂的陶梧用力禁锢于墙壁,一旁陶恣生怕他对陶梧不利,竟以四肢着地拼命向前冲来。
他因手脚不能正常使力,姿势极是滑稽,尤其,司韶令咽下骨头缝隙里最后一丝兔肉,从后方忽然抬手,扯住他屁股后的袍子。
反复攥紧,擦去掌心残留油渍的同时,也不客气地将陶恣拽了回来。
未成想,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陶恣铁了心的不肯就范,不顾一切想要挣脱司韶令间,由于情绪过分激烈,一手肘抡空,瞬时失去重心。
就那么面目狰狞地猛撞上了司韶令的脸,将司韶令也撞得向后仰去。
一时间,周遭仿佛翻起万丈惊涛,又转瞬在暴雪中封冻。
连另一旁的二人也难得不约而同地僵住。
因为陶恣此刻整个人摔在司韶令身上,门牙把司韶令的额头都磕破了皮,从后头看去就像他正抱着司韶令,与之强行亲吻。
“……”
直摔懵了片刻,陶恣才收起麻痛的门牙,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可惜为时已晚,江恶剑松手飞奔向司韶令的下一刻,重获自由的陶梧并没有继续与江恶剑缠斗,而是如狂风怒号,卷起满地细微的尘埃,将石桌上的油灯一瞬扑灭。
把江恶剑都吓了一跳,他正嫌弃不已地擦去司韶令额间口水和血沫,闻声再一回头,陷入黑暗之前,只看到陶恣已被陶梧凶猛压在了地上,领口大开,露出一片交错着新旧咬痕的纤瘦脖颈。
“呜……对不起!”黑咕隆咚中,陶恣夹杂哽咽的接连叫声好似更为刺耳,“我不是故意的!阿梧!阿梧!别生气!好疼呜……我不会与你抢夺司韶令……”
“……”
虽说同样因方才一幕而心有不快,但江恶剑总觉得陶恣最后的话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陶梧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把陶恣当做情敌来咬。
“啊啊!阿梧!阿梧听话,别咬了,我好疼,好疼……”
而伴随陶恣又几声哭叫,江恶剑听着实在吵闹,正要起身,身子又忽被扯住。
下一瞬,被一股巨大冲力撞翻在地,江恶剑并未还手,任由司韶令竟摸着黑几下直接扒了他的亵裤。
“司韶令……”
心知司韶令定然还憋着对自己先前恣意妄为又粗心大意的怨气,若在这里做能换他消消气,也并非不可,只是耳畔陶恣不间断的哭嚎,着实又让江恶剑别扭不已,不由出声制止。
然而,没想到的是,司韶令倒也并不似他所猜想。
而是与陶梧的举动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司韶令这明显饱含报复与侵占的狠鸷一口,突兀而有力,咬在了江恶剑凉飕飕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