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鸣没有给年轻少年一丝眼神,他盯着沈别枝,向她伸出手。
那指骨修长,如冷玉般硬,此刻在沈别枝眼里,不再温暖、可靠。
或许是心虚,沈别枝下意识后退,忘记脚上有伤,疼痛令她冷不防一趔趄,手里的向日葵花束意外掉落。
陈星宇刚伸手,沈别枝已经被男人抓住手臂,长指如钳,没将她抓疼,却刚好无法逃脱。
她抬头,通透的眼睛湿莹莹、委屈地望他。
终于找回在资本家手里生存的本能。
陈星宇默默收回手,退开两步。
嗯,在长辈面前,他需要矜持一点。
对上那双欺骗性十足的可怜眼睛。
季夜鸣缓步逼近,洁净黑亮的手工皮鞋刚好踩在一朵灿烂盛开的向日葵。
窄长花瓣与嫩嫩细蕊可怜地被碾碎,溅起的花汁染脏了他昂贵的皮鞋。
看起来像意外踩到,又像蓄意破坏。
沈别枝愣愣看着,恍惚间,她以为那是自己的自由与尊严。
季夜鸣垂眸,慢条斯理地将手中茉莉放进沈别枝手臂生硬的怀中,动作温柔、细致。
但不容拒绝。
茉莉花的浅香如有生命,无法拒绝地袭面而来。
沈别枝定定望他,楚楚可怜的眼睛隐含倔强反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