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洛思微拨打了二房东的电话,很快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从马路的对面跑了过来,那人又高又壮,挥动着手一脸熟络。
洛思微早就把关于这个人的资料背熟了,眼前的男人叫做翟已非,做二房东这一行已经有五六年了,东澜城西几乎每个小区里都有他承租下来的群租房。
洛思微和叶令之前也早就定好了,两个人扮演一对新丧的母女,因为给家人看病花光了家里的钱,卖掉了房子,只能搬出来住。
洛思微和叶令两人一唱一和地和这位翟老板说了她们租房的要求。
“只要有个能睡觉洗澡的地方就行,大小无所谓,最好是一个月一结,一定要便宜一点。”
翟已非满口答应着,领着她们先去了第一处房子,这地方是个一楼带地下室,被改过户型,外面一道门,打开了以后又被分割成了好几道小门。厨房和洗手间是公用的,每个小房间只有五平米左右大小,有的有窗户,有的干脆连窗户都没有。
翟已非问了他们一些问题,洛思微回答了几个。问到她父亲是怎么去世时,洛思微还没说话就哽住了。
叶令在一旁道:“是肝癌,打了半年进口靶向药,把家里的钱耗完了还是走了。”
随后她们就开始看房子,叶令负责对房子挑挑拣拣,洛思微则是表示预算不多,觉得租个地方就行。
于是两个人各司其职,叶令看着房子就皱眉道:“这地方怎么一股霉味啊……”过了一会翻了翻又说,“这墙壁隔音吗?”
她到门口张望了一下,看了看走廊尽头的厕所:“晚上起夜怎么办?”
洛思微在一旁宽慰她:“妈,我们艰苦点,克服一下,把债还完了就不用住这里了。”
洛思微这么说着,四处观察着,这一处房间仿佛不应该存在在这个繁华的大城市里。
阴冷,潮湿,墙上有着大块的霉斑,因为有人抽烟,通风不畅,屋子里有股散不去的烟味,狭小的空间让人们的呼吸都觉得困难,洗手间更加脏乱,厨房也基本上只能做点简单的饭菜。
这里的安全隐患非常明显,消防肯定不过关,只要一把火,所有的人都跑不出去,就算是一时不动,长久也是必须进行治理的。
偶尔有别的房客出来,一个个脸色灰白,有种不见阳光的憔悴,看向她们的眼神特别冷漠。
洛思微清楚,这里聚集了东澜城的底层人群,有一些人是吸毒者,还有的人靠出卖自己的身体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