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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帕博士,你先去休息吧。”程澈轻手轻脚地将韩家栋的鞋褪下,一边给他掖被角一边低声说道。

“可是……”

“剩下的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没关系。”

奎帕博士也是累极了,不好意思地推脱了一番,也拖着沉重的脚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极致的喧嚣喜悦之后,仅剩残余的丝缕热气,程澈推开阳台的推拉门,走向那个歪斜着身子,依靠在栏杆边的女人。

“罗林小姐,该休息了。”

罗林应声回头,月轮高挂,将冰冷的色泽涂抹在她酒酣耳热的眉眼之间,荡漾出一弯旖旎的魅惑。长发松松的挽着,几缕碎发悠悠地吻在她的眉梢,眼角,下颌,颈窝……

程澈喉头轻微地颤了颤,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我扶你回去。”

罗林低低地嗯了一声,将身体的重量由栏杆上移到程澈伸过来的胳膊上。程澈感受到臂肘之间传来的绵软,礼貌地避了开去,尽可能地保持着二人的平衡。但罗林却像跟他对着干似的,轻舒猿臂勾住了程澈的脖颈,程澈既不想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又无法松开扶着罗林的手,就任由她的鼻息似有若无地扫在他皮肤上,半托半抱的揽着她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把罗林抱到床上,罗林却不肯松开环着程澈脖颈的手。

“罗林小姐,不闹了,好吗?”程澈几乎是在祈求,声音低得如同涓涓流淌的潭水。脑海中有一种声音,声色俱厉地要求他尽快拉开与罗林之间的距离,可心里却升起与之相反的欲望,蛊惑着他突破最后一点距离。

“我不准你走。”罗林的嘴几乎贴到了程澈的耳际,喘息间如同炼狱的烈火,又如同天堂的熏风。

“罗林小姐,你……你醉了。”程澈有些慌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拼尽全力垒砌的堤坝正在疯狂地塌陷,只要再有一个柔软的潮涌,就足以让他溃不成军。

“谁跟你说我醉了。”罗林凑得更近了些,微微张开双唇,像衔取一朵幽香的玉兰花一般,轻柔地眷恋地含住那形状优美,厚薄得宜的花瓣。

那卷席着月光的浪涌,漫过了堤坝,无声无息地淹没了他全部的理智。程澈放弃了抵抗,顺着罗林拉拽的方向,倾倒在一片柔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