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着,坟场里仿佛比外面还要冷上不少,寒风瑟瑟,几棵歪脖子老树的叶子快掉光了,孤零零地举着光秃秃的树杈。
坟包一眼望不到头,高低起伏,一个连着一个,是所有活着的人的归宿。
无论生前如何,或贫或富,或赫赫扬扬,或营营碌碌,死后都不过是埋在地下,只留这样一座孤坟而已。
只是这里的坟包比别处更凄凉一点。
多数坟都没人管,被雨水反复冲垮,又被野兽乱刨,坟包的土都没了大半,有的连棺材的木板都露出来了,木板腐烂,里面的白骨若隐若现,像个乱葬岗。
来这种地方,人多多少少会有点心里发虚。
楚酒和韩序白落苏一起穿过乱坟,一边留意辨认着墓碑上残留的名字,并没有看见姓秦的。
这样一路往前慢慢走,楚酒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
心脏在没缘由地乱跳,不知为什么,胸口里空落落的,还有点莫名地慌张。
旁边的韩序碰了碰她的胳膊,“我们不用看这边了,前面应该才是他们秦家的祖坟吧?”
楚酒抬起头,看向他指着的地方。
那边的一片坟包大不相同。
那一片坟明显都修得好得太多了,坟包个个大而圆,做墓碑的石料一看就是好材料,而且一座座坟排列得非常整齐。
像列队一样,横平竖直,一行行层级分明。
三人立刻过去,发现墓碑上的名字果然全都姓秦。
看来这就是秦家祖茔。
楚酒琢磨:“我们要找老坟吧?”